载泓笑死皮不要脸:“这是西洋礼节啊,四哥这次回来,总要送你点洋礼吧?”
庄璟忍住笑:“看你是放个洋屁!你去留学是东洋,可不是西洋。”
载泓不答,把庄景按到座位上坐下,自然而然转个话题:“来给你戴首
这唇角似有若无抹笑让身后勒头师傅看呆,角儿就是角儿,真当得起戏里倾国倾城描述,难怪那多男女老少为之倾倒。
这时,他肩膀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下,这后台可没人敢这样对庄老板,他回过头,果然载泓不知什时候走到后台里来,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
庄瓃下就站起来。
“四哥!”他惊喜地喊。
三年没见,载泓变样。留洋前家里不让剪发辫剪掉,梳个十分摩登发型,身上穿也是极合身西装三件套,显示出他挺拔修长好身材。
经历多少年风雨和重生后生活,故人怎还会是同样故人,连自己也不再是原来自己。
楼下灯火灿烂,像极载泓学成归国那天张灯结彩贝勒府。
那天堂会戏台上名角荟萃,他却能压轴登场。
其实他很想先和载泓见面。但是来台下名流显贵云集,载泓肯定脱不开身与他说话,二来这儿前辈多,自己任务又重,不好擅自离开。
但三年没有见到四哥,心里总是很激动。
他第眼就看到最后两条信息,都是金竑三周前发:“庄景,不会再打扰你,你开心点。”
过很久又发条:“在心里你不是任何人,就是独无二你。”
庄景感觉像有把火狠狠地燎把心脏,金竑打每个字又在上面烙遍,烙得眼眶发烫。
独无二?
他是该高兴,还是该为掌上红伤心?
这样走出去,不说是前清贝勒爷,别人都当是沪上哪家公司小开呢。
还没行礼,载泓忽然用力地把他揽进怀里,双手紧紧地箍住他肩背,把他水衣都箍出折痕。
庄璟闻到股熟悉若有似无檀香味,幸好这味道没变,他顶闻不惯现在那古龙水香气。
“小五儿,好久不见。”载泓在他耳边说。
庄璟回过神挣脱出来,手肘给载泓下,冷着眉眼说:“搂搂抱抱干什?”
他还记得那天他拿着眉笔细细地描眉毛,又把颊上胭脂擦去两遍,才对脸上妆满意。
勒完头贴完片子,他对着镜子左右端详,后面勒头师傅笑说:“庄老板,您扮相贯来是绝,今儿个又比平常还俊三分,定能赢得个碰头彩。”
前头正好传来叫好声,庄璟笑笑,拈起只偏凤,在灯光下把玩。
凤凰眼睛由红宝石镶成,通身钻石与翡翠流光溢彩,放出璀璨光华。
四哥,这几年不止你学有所成,也打下自己片江山呢。
庄景觉得心里憋闷慌,打开窗子透气,窗外有片老旧矮房子,和培泠筒子楼很像。
那时候,和金竑相处时光很愉快。
金竑这个人,什事都做周全得体,体贴在他想不到地方,又从不让人为难。
同样年纪,金竑和前世那个满心热火满腔情意无法压抑青年简直是两个人。
这也是为什他从开始就没把金竑和载泓联系在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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