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民国时期知名票友女儿说:“年轻时候庄老板还登台呢。记得是在前门外第舞台,那时候还小,也不大懂事,就记得庄老板唱完段,台下掌声如鸣,又唱段,台下又沸腾起来。最后谢六七次幕,大家还意犹未尽……”
庄景在旁静静听着,刚刚明明很平静,现在却觉得胸中沉淀着腔酸胀,鼻尖
围观群众感到更疑惑,别人给掌上红磕头那是因为他们是他后辈,徒子徒孙们,到载泓墓前大家只是上香,鞠躬表达尊敬而已。
怎庄景这个和载泓无亲无故人反倒在他墓前跪下,磕头还磕那认真,明星想法真是弄不明白。
庄景刚想完那段话,双有力大手就把他扶起来。金竑皱眉,有些心疼地问:“你干嘛要跪?”
庄景却不想说沉重话,打个哈哈:“那多人跪,怕你嫉妒。”
金竑低下身子,帮庄景拍拍裤腿上灰。庄景大窘:“那多人看着呢,你干什?”
重生般。
司徒筠感性,甚至还悄悄抹眼泪。
庄景看着脚下灿烂鲜花。
原本以为会有许多感想,没想到对着自己坟墓深深拜时候,心中竟然是接近空白平静。他甚至也像万星明样想:“如果真有超自然力量,如果还有个掌上红灵魂没有重生,只是在天上看着们,就保佑和载泓这世顺顺遂遂,心愿得完吧。”
把香插入香炉,他走向载泓墓,回过头,看到金竑凝望着坟前掌上红照片,将香举在额前,虔诚地闭着双眼。看来两人都更愿意在对方墓前驻留。
金竑却不管,镇定自若地站起来,草草给自己上柱香,拉着庄景退下。
这边纪录片采访内容也已经开机。
几个耄耋老人在山清水秀景福山前,讲述着曾经亲眼目睹掌上红风采。
盛慕槐扶着范玉薇轮椅,老艺人用微哑嗓子说:“掌上红先生是们梨园界楷模,他品德让很是崇敬。在北平沦陷,抗战最艰难时候,他都没有放弃教学,为们梨园界培养出大批优秀人才……”
司徒筠说:“太爱们庄校长。家里不富裕,年纪又小,是自己非要去首都学戏。庄校长听唱片段,就决定免费接收,过年过节知道们外地学生没地方去,就邀请们起到他家里去吃饭。那时候他没要国家分配专车,每天踩着辆自行车到学校,别看他年纪已经不小,唱起戏来那个神态和身段,连们十几岁女生都自愧不如。如果没有庄校长关怀,根本不可能入行……”
敛眸笑,庄景看向载泓墓。帮他迁坟,却直没有机会来祭拜,现在这墓和他匆匆迁入时已经完全不同。
可是里面躺着那副尸骨,仍然是他亲手收敛故人,牵扯不断宿缘。
载泓墓前并没有准备蒲团,庄景跪在坚硬水泥地上,真心实意地拜三叩。
载泓身后无人,这多年坟前估计也是冷冷清清,无人祭拜。无论是故人情谊,累积日久歉疚,还是对英雄礼赞,他都只想这做次。
额头触着地面,他低声默念:载泓,前世你受苦,就让那些血与火过去都淡吧,这辈子不会让你再孤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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