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慕槐眼珠往左右扫,心里觉得自己和庄景简直有地下党接头风范,实际上在某行家眼里,简直是把“心里有鬼”贴在脸上。
金竑含着笑走过来,站在庄景身边:“盛老师,可直等着您来跟打招呼呢,是被庄景给迷住吗?”
盛慕槐临场应变能力也是高超,立刻笑着说:“可不是吗,见戏里掌上红,就顾不上贝勒爷。赔礼道歉!小金,今天
庄景句接句唱下去,将大段反二黄慢板唱到极致,围观人越来越多,都沉浸在传统戏曲魅力中,竟然没有个人发出不该有声音。
盛慕槐也沉浸于其中,祖师爷就是祖师爷,这段反二黄满宫满调,没点落下去地方,而且保存着清末民初京剧那种独特韵味,简直回味无穷。
对路人来说,这或许只是段听不大懂但是却很好听戏罢,对于盛慕槐这种行家来说,却是十分珍贵学习资料。
所以等到段唱完,导演喊“cut!”时她还在思索回味,直到山呼海啸般掌声惊起树麻雀,离岸不远野鸭拼命倒腾脚丫子往远处游,她才从那种玄妙意向中被唤醒。
老年票友团和庄景粉丝简直是用尽全力来给庄景打call,路人掌声和呼声却是最高,因为他们人数庞大,也丝毫不吝啬力气。
天人,胡琴托得也好,老杨头忍不住热血沸腾,叫声“好!”
可惜这个中气十足好才刚出口,他就被身边李奶奶拉,瞪他眼,吓得老杨头赶紧捂住嘴。
金竑看着用心演唱庄景,眼前却浮现出他当年穿上白素贞行头模样。
在所有行头里,这套最素净,身素白衣裙,两条打花球银白绸带从脸两侧垂下,大额子盔头也是银色,除头顶最上方那颗被许多小白绒球簇拥着大红绒球,那几乎是唯艳色。
比红绒球还艳当然还有,那便是这银装素裹里那张脸,粉妆玉砌,鲜妍娇媚,美令人不敢直视。
盛慕槐在旁边静静地等十几分钟,直到人群稍微散去,庄景也从票友群那边走回来,才上去对他说:“这段唱太好,师祖,您辛苦。”
“辛苦什,不辛苦,好久没唱得那尽兴。”庄景脸上还残存着丝兴奋。
“可迫不及待要看到您扮上后表演。”盛慕槐压低声音说。
“你放心,这两天敷衍下金竑,大后天就去你们那试戏服和排练。千万要注意,跟金竑去时间要错开,也千万不要叫人说漏嘴。”庄景盯着远处大柳树低声而快速地说。
“这个都安排好。会和金董起排练,记下他走位和动作,到时候来跟您练。”
还有唱“盗草”那折装扮,白色战裙战袄,腰巾扎住比少女还细纤腰,手宝剑手拂尘,英姿飒爽,神采四溢。
每当看到这折,他就总想从座儿里走出去,站到台下,或者站在他身旁。
想出神,竟险些拉错个音。
虽然金竑最后没拉错,但看着掌上红出神这段自然也被收入纪录片中。
导演盯着监视器,心里赞道:没想到金董在这段戏里虽然只是个配角,却还直在戏里。这样饱满情绪定能打动观众,金董不会做演员可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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