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景对梳头师父说:“辛苦您,自己在这儿坐坐,等晚会开始后,再去后台候场。”
梳头师父点头,收拾完东西便离开。
庄景坐在沙发上,看看表,现在是6:45分,离晚会开始还有15分钟。
他站起来想再练习下,可摆两个姿势以后,又觉得不必要,干脆坐回去,
庄景从前就告诉自己学生,戏曲是程式化艺术没有错,但你们在台上演永远不是固定动作,而是个活生生人。
他手很快,先是把粉底均匀涂抹、拍打在脸上,然后再拍上底红,用散粉定妆,到这步,底妆就结束,这时候脸和唇都有大片白色,看上去并不怎好看。
但没关系,接下来步骤才是重点。他今天要扮是李凤姐,个天真活泼却又俏丽多情姑娘,他手往上勾,流畅而上翘眼线便在眼尾拉出来,刷子轻快扫动,在眼周将胭脂晕染自然娇嫩,唇用特殊胭脂来上色,画出饱满圆润菱角形状。
庄景停下,用湿纸巾擦拭自己沾上红色双手,梳头师父替他贴片子,勒头,插首饰,最后在鬓边插上朵怒放粉白色海棠花。
庄景站起来,穿上淡粉色绣花短袄和同色长裤,再系黑色饭单和黑色四喜带,镜子里已经是个洒落可爱酒家小女儿。
那天在凤山彩排时错认成女孩儿男旦。他把铁衣架放下,看到庄景脸愣会儿,目光又转到他和金竑紧握手上,脸红着朝他们两个点头问好,扛起铁架子匆匆逃走。
“这是槐槐新招剧务小李,才十九岁,是个面嫩孩子。”
金竑意有所指地说:“你和凤山京剧团人倒挺熟。”
额,怎又差点说漏。庄景赶紧打个哈哈:“这毕竟是原来大本营,作为长辈偶尔也要去关心下后辈嘛。”
这时候两人已经离金竑化妆间不远,他推推金竑:“四哥,你和槐槐《游龙戏凤》选段是第个节目,快点去化妆吧,在台下等着你。”
他对着镜子按按头上那朵海棠,会儿金竑就要把这朵花给捡起来,戴在自己头上。
他想着,唇便微微弯,万种风情聚焦在眉梢眼尾,把梳头师父都看得有些呆住。
娱乐圈里年轻帅气男孩不要太多,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扮成旦角,有些骨相不柔和人画戏妆,越发显得整张脸崎岖不平,要多丑有多丑,看上去跟个鬼样。有些扮相不错,如果没经过专业训练,动作起来也不是那个味道。
可是庄景却是个例外。他扮上以后就是个绝色佳人,颦笑更是把旦角柔美那面展示淋漓尽致,点也看不出是男儿身。
可惜,梳头师父想,要是庄景从小开始学戏,练到现在定也是个有名角儿。
金竑放开庄景手,理理他刚才被弄歪礼结:“要两个小时才能见面,会想你。”
庄景挥手:“您还是想着戏吧,别说土味情话,快走吧。”
无情地催着金竑进化妆室,庄景立刻往反方向走,很快进入个离金竑很远单人化妆间。
庄景换上水衣子,坐在明亮面大镜子前。
他习惯自己化妆,勾勒张脸过程,也是将将剧中人物灵魂点点注入自己身体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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