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顾楼吟捂着胸口坐起身,“剑……?”
“在这。”萧玉案从床边拿起顾楼吟佩剑。他是法修,甚少用剑,但也能看出这把剑绝非凡品。“好剑啊,它叫什名字?”
“霜冷。”顾楼吟执剑欲下床,“萧公子,救命之恩日后定报,告辞。”
萧玉案把他按回床上,胸前发丝垂落,“告辞?你伤还没好,你辞哪去啊。”
顾楼吟握紧剑鞘,“找师兄。”
萧玉案朝床看去,对上双洁净明澈眼睛。
那双眼睛主人看到萧玉案,极短地怔下,“你……”
萧玉案知道他要问什,主动道:“在下萧玉案,介散修,云游时偶然路过,看到你昏倒在树下,便将你带来此地。”
顾楼吟颔首:“多谢萧公子。”
少年虽然是在道谢,却给人冷淡疏离感觉。
顾楼吟说完这两个字,再次没动静。
萧玉案直起身,用折扇轻轻点点顾楼吟额头,喃喃道:“顾公子,对不住,也是被逼。”
顾楼吟额间生出道淡黄色微光,连接到萧玉案折扇上。萧玉案扬起折扇,顾楼吟随之“站”起来。“你暂且随走。放心,绝不会与你结为道侣。”
正如孟迟所言,山脚下有勉强可以挡风遮雨草屋。草屋内累块积苏,览无余,好在张大床还算凑活,上面还放着床棉被和个木箱。萧玉案打开木箱,发现里面是些止血疗伤良药。
萧玉案挥挥折扇,顾楼吟顺着他挥方向倒在床上,身上还盖着他狐裘。
“师兄?”那个顾楼吟拼死相护师兄?
顾楼吟简略解释:“同师兄道游猎,乱战之中失散。”
“你心情理解,但是,”萧玉案指指窗外,“外面风大雪大,你又有伤在身,不如等雪停,你伤好再去寻他。”
顾楼吟道:“这点伤,无碍。”
见顾楼吟低头看眼自己胸口,萧玉案又道:“随身带些药,能用都给你用上。对,不知公子尊姓大名?”他明知故问,“看公子身上衣着——是云剑阁人?”
顾楼吟稍作犹豫,道:“云剑阁,顾楼吟。”
萧玉案佯作惊讶:“原来救是云剑阁少阁主?!那岂不是赚大!”
顾楼吟抬眸看他眼,淡道:“日后云剑阁若有能帮得上萧公子地方,定会竭力而为。”
萧玉案喜道:“还有这等好事。”
天寒地冻,萧玉案没狐裘,路上消耗不少灵力保暖。他生把火,火光照亮破旧不堪草屋,在不甚明亮火光下,顾楼吟脸庞仍然清冽出尘,确实当得起“皎皎如月”四个字。
萧玉案在床边坐下,脱下顾楼吟带血衣衫,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萧玉案以为他已经够惨,但相比顾楼吟来说,他至少没受过皮肉之苦。万幸是这些伤口没有淬毒,否则这如月般身体少不要留疤。
给顾楼吟上药时候,萧玉案感觉到他远超同辈修为。这已经不是勤奋能到达高度,有这身修为护体,顾楼吟明日就该醒。
事实证明,萧玉案还是小看这位云剑阁少阁主。深夜,外头风雪丝毫没有减弱迹象,柴火烧得噼里作响。萧玉案坐在火堆旁,对着自己扇子发呆,霍然听到声轻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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