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玉案跟着顾楼吟走出碧落斋,看守弟子直盯着他们,却未上前阻拦。萧玉案心存疑虑,道:“你要带去哪里?”
顾楼吟说:“你去便知。”
顾楼吟带着萧玉案御剑而行,离开云剑阁主峰,到座比绝地峰还要远山峰。不像绝地峰峭壁悬崖,壁立千仞,此处青山绿水,满目苍翠,草木葳蕤。萧玉案突然意识到,春天快来。
他跟着顾楼吟在湿润草间行走,不知是露水还是雨水沾湿他们衣摆。走须臾,顾楼吟道:“到。”
萧玉案停下脚步,向前看去,面前竟是座……墓冢?
盅血用针扎放血得放到猴年马月,萧玉案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顾楼吟佩剑上。“借你剑用。”
萧玉案抽出霜冷,狠下心,对着自己手腕轻轻划,温热鲜血立刻流出来,顺着他纤细白皙手腕,滴落碗中。
萧玉案朝顾楼吟偏头笑,“满意。”
顾楼吟只觉得萧玉案血红得刺目刺心,刺得他说不出话来。他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句:“疼吗?”
萧玉案转转手腕,低笑道:“疼啊。”
顾楼吟瞳孔骤然缩,极度惊愕让他看上去清冷不再。“你说……什?”
“说,要你娶。”萧玉案不疾不徐道,“听清楚吗?要和你结为道侣。”
按照【都有】说法,和顾楼吟结为道侣是他最后个任务。而在那之前,他就能获得自由。既然他必须给林雾敛献血,何不借此机会向顾楼吟逼婚。他有信心顾楼吟会答应,毕竟他那在乎林雾敛,在北境时为救他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要,个小小道侣又算得什。
顾楼吟整个人僵在原地,仿佛凝固成化石。萧玉案也没有催他,耐心地等他缓过来。
不知过多久,顾楼吟极轻地说两个字:“为何?”
墓冢修
句“住手”堵在顾楼吟喉咙里,却怎都说不出口。
给林雾敛三蛊血,萧玉案暂时没觉得有什不适。但他非常清楚,每天都来这三盅,不出半月他血就要被吸干。
次日,顾楼吟再次来到碧落斋。他又恢复平时疏离克制,袭白衣,手握佩剑,周身片寂静清冷。
萧玉案问:“少阁主考虑清楚?”
顾楼吟答非所问:“你随来。”
萧玉案半真半假道:“你都要血,能不要点东西回来?可惜云剑阁上下没有看得上东西。想来想去,要你比较划算。”
顾楼吟双手猛地攥紧。他在萧玉案说出“娶”二字时已然方寸大乱,藏于内心深处某个念头猝不及防地被揪住,在那刻他甚至忘濒死师兄,眼里心里唯余萧玉案人。但他是顾楼吟,他很快地清醒过来。“你是为青焰。”
萧玉案没有否认,“给你日时间考虑。你若答应,乖乖地让你取血;你若拒绝……反正取那多血也活不多久,干脆直接吊死在碧落斋,也好落个痛快。”
顾楼吟脸上血色尽失,他似乎格外害怕听到“死”这个字。他看着萧玉案,原本澄澈眼眸变得混沌不堪,再次重复那句话:“你不会死。”
萧玉案不欲说太多,道:“今天血先给你,至于明日还有没有,就看少阁主考虑结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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