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木,你是……安木。”顾楼吟重复着萧玉案话,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。萧玉案肩膀上受力渐小,最终,他放开他。
眼中猩红和疯狂散去些许,顾楼吟找回几分冷静,扬扬手
萧玉案扬扬眉,没再说什,闭上眼睛,在脑中勾勒出自己样子。
顾楼吟两眼不眨地凝视着面前男人,看着他五官点点变化。皮肤变白,瞳仁颜色变浅,眼角出现微醺熏红,脸庞和身体同时缩小——接着,他缓缓睁开眼睛。
萧玉案就这样,出现在他面前。
顾楼吟如玉般脸骤然变得扭曲,眼中惊涛骇浪,萧玉案甚至在里面看到丝疯狂。
萧玉案试探地叫他声:“顾楼吟?”
“放心,”萧玉案笑道,“待会就还你。”
萧玉案用他这具身体粗糙手指轻轻抚过这缕发丝,根白发在青丝中格外惹眼。
注入灵力,萧玉案感觉到这确实是他头发,流淌着他气息,
自从离开栖月山,萧玉案再未用过自己身体和容貌。他都会忘记自己原来是什样子。
萧玉案暗暗舒口气,问:“变成他样子,然后呢?”
道,“你必须给你未婚妻身上样东西,才能……”
顾楼吟道:“有。”
萧玉案:“?”他人就在这里,顾楼吟说他有?
顾楼吟从怀中掏出个荷包,打开后,取出两缕交缠在起青丝,垂下眼帘,“有他头发。”
萧玉案开始只觉得这个荷包有点眼熟,看到里面头发才想起来——这个荷包不是两年前拜堂前几日,顾楼吟给他看。
顾楼吟心神大震,胸口闷痛让他不自觉地弯下腰,眼睛却没有从眼前人身上移开分毫。仅有所剩无几清醒在告诉他,眼前萧玉案和他在走火入魔时看到样,不过是个由他强行构造出,虚幻又可笑梦。
可这个梦如此真实。“萧玉案”在他眼前,真在他眼前,他只要伸出手,就可以触碰到他。
他只要伸出手……
仅存清醒也消失,顾楼吟双眼赤红,死死地抓住萧玉案肩膀,嘴里含着血腥气,颤声道:“是你吗。”
重新用回自己用十七身体,熟悉又陌生感觉让萧玉案亦是百感交集,但他说出来话依旧平静自然:“你又忘,是安木。”
“然后?”
“你要做什。”萧玉案调笑道,“先说声,只卖艺,不卖身。”
顾楼吟似有几分茫然,半晌才道:“只想见他面。”
萧玉案道:“可即便顶着他脸,也不是他。”
“嗯,知道。”顾楼吟嗓音微颤,“只是,快撑不住。”
他不想和顾楼吟结发为夫妻,也不想和他恩爱两不疑,只说句没必要。顾楼吟是怎拿到他头发?总不能是偷剪吧——严谨修身,霁月风光顾少阁主深更半夜,趁他睡着,偷偷剪他头发?
萧玉案不禁轻轻笑笑。这些人啊,个比个有意思。
顾楼吟克制下情绪,抬眸看向他,“你笑什。”
“没,没什。”萧玉案咳声,正色道,“给吧,他头发。”
顾楼吟沉吟片刻,将属于萧玉案那缕青丝递过去。看他神色,萧玉案还以为他交出云剑阁镇阁之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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