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楼吟淡道:“别闹。”
方白初在席间多喝几杯潘叔自酿梅子酒,带着些许醉意感叹道:“同人不同命啊。”
慕鹰扬用鼻子哼声
“们抓好大条鱼,”萧玉案道,“你想不想看?”
“想。”
萧玉案抓鱼确很大,潘叔家盘子都装不下。阿沅亲自下厨,鱼用来清蒸,鸡用来炖,鸭用来红烧,猪肉和素菜块炒。对萧玉案这种吃惯山珍海味人来说,阿沅厨艺只能说般。萧玉案很想亲自上阵,但沈扶归可不是个会做菜人。为不在顾楼吟面前,bao露身份,他只能忍住手痒,虽然他怀疑顾楼吟似乎看出点什。
众人聚在起用饭时,慕鹰扬没少往他碗里夹菜,“这是们起抓鱼,多吃点。”
萧玉案:“……”
方白初完全不觉得自己话有什不对,仍在那和潘叔讨论猪身上哪个部位最嫩。顾楼吟知道此“鱼水之欢”非彼“鱼水之欢”,他本不想在意,但想起早上在萧玉案房中看到那幕,心绪还是控制不住地乱。
慕鹰扬和萧玉案是自小同长大师兄弟,他们之间感情自然不是旁人能比。慕鹰扬似乎已经知道萧玉案假死事,萧玉案未再瞒他,却从始至终瞒着自己。对萧玉案而言,孰轻孰重,目然。
顾楼吟阖阖眼,试图压下胸口烦闷与不安。
不是早就想好,只要萧玉案活着,对谁好,心悦谁,和谁在起都无所谓,他没什可在意,也没有资格去在意。如今能以好友身份待在这个人身边,看着他,和他说话,他理应满足。若越雷池步,他可能会再次把人吓跑。他所求,不过是能将现状延续。
顾楼吟以为自己已经平静下来,可当他看到萧玉案和慕鹰扬肩并肩走来时,才意识到有些事根本不是他说不在意,就能不在意。个隐秘又自私念头在他心底蠢蠢欲动——他想把那个人占为己有,不让外人窥见触碰,让他眼中永远独有他人。
慕鹰扬对沈扶归——不,应该是对除自己之外任何个人都不可能这好。他这堂而皇之地给自己夹菜,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。然而顾楼吟还是点疑问都没有,仿佛真成个傻子。
萧玉案心不在焉地吃着鱼,想着回头让方白初给顾楼吟看看脑子。
饭后,行人来到院中赏月。阿沅端上自家做点心,抬头看看天上月亮,再看看那位银发白衣公子,觉得赏月还不如赏仙人呢。
萧玉案看出阿沅那点小姑娘家心思,打趣道:“阿沅姑娘,你说是月亮更好看,还是们顾公子更好看啊?”
“仙、仙长……”阿沅羞得满脸通红,捂着脸跑。萧玉案觉得她反应着实可爱,不禁笑道:“楼吟头发都白,还是比们这些黑发人更讨姑娘欢心,你们说气人不气人。”
可他不能这做。
萧玉案尚在人间,已是他最大救赎和奢望,他哪里舍得再让对方皱眉。
萧玉案路上忍受着慕鹰扬“真情实意”,张脸满是苦色。他明确说不喜欢,不可能,但慕鹰扬还是没有要放弃迹象,他真不知道该怎办。
对上顾楼吟视线,萧玉案露出个微笑,“鸭子买回来吗?”
顾楼吟神色如常,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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