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雾敛面无表情,看向萧玉案眼中布满血丝。
“你知道你身份,”萧玉案缓声道,“也知道你不该称顾杭‘师尊’,而应唤他声……”
林雾敛倏然出声:“是,知道,小时候就知道。师尊是父亲,而师弟,是同父异母亲……”
“弟弟”二字未说出口,只能啪地声,林雾敛被迫扭过脸,苍白脸上留下道折扇红印,嘴角亦有鲜血溢出。
“听好,顾楼吟和你们父子没有任何关系,”萧玉案道,“他是人。”
那人在他身上看到几分冷意,屁都不敢再放个,忙托词告退,事后不忘感叹:这美人哪里好说话,骨子里分明和他哥哥个样。
云剑阁别峰数十座,各有其用,其中绝地峰,便是云剑阁弟子受罚关禁闭之处。林雾敛被刑天宗生擒后被带到云剑阁,眼睁睁地看着师门被烧成灰烬,原就久伤不愈身子越发虚弱,连神智也被摧残得时好时坏。
萧玉案到时,他缩在隅角落,双臂抱膝地坐着,眼神空洞无声,身上还穿着大战那日云剑阁校服,上头血渍早已变黑。
他仿佛没有听到萧玉案脚步声,直到人走到跟前,才缓缓地抬起头,麻木眸子里亮起抹暗光。
萧玉案那张可以魅惑众生脸和初见时样让人眼惊艳。这多年过去,无论是他,还是顾楼吟,都不再有当年少年风华。而萧玉案,“死”过次萧玉案,好像什都变,又好像什都没变。
是怎相处,但似乎旦有人有家室,就要以家室为主,不能总和哥哥待在起。
萧渡被施舍般地点点头,“那,还能再护着你。”
“能,但是没必要。”萧玉案说,“能护着自己。即便不能,还有身侧相伴之人。”
“身侧相伴之人……”萧渡呵地声轻笑,“他是何其有幸,能成为你……身侧相伴之人。”
云剑阁主峰烧成平地,“名门正道”又打起别峰主意。没有刑天宗允准,他们不好下手,便派人去询问萧玉案。在他们看来,相比总对他们冷眼相待,不屑顾刑天宗尊主,这位有着副好容貌少尊主显然更容易说话。
林雾敛伏在地上喘喘,不知哪来力气,咯咯大笑起来:“你再否认有何用?他
萧玉案对上林雾敛视线,道:“看来你现在是清醒。”
“师尊在哪。”多日未开口,林雾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划过。当日,他在混战中被萧玉案掉包,并未亲眼目睹顾杭身死。这于他而言,未尝不是桩幸事。至少,他可以不去相信。
萧玉案没有直接回答,只道:“若他还在,定然会来救你。顾杭冷情冷心,你是他唯在意人。”
“你……你想以为诱?”
萧玉案道:“你早便知道,对。”
萧玉案知晓后,改常态,冷淡道:“云剑阁东西刑天宗和玄乐宗件未拿,全落在你们手里。怎,还嫌不够?做人不要太贪心哦。”
那人身正气道:“萧公子误会等。等只是觉得,云剑阁如此十恶不赦,还是应当趁早赶尽杀绝才是。”
萧玉案懒得听他们义正言辞,道:“不给。”
那人颇不甘心,“可是……”
萧玉案抬眸扫去,“你想教做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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