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十四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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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刺闻渊心口剑,是他将他打落魇域,是他让他独自人在那个寸草不生地方遭受三百年苦楚。

他能想象到,个重伤将死人,究竟是怎样与那些妖兽缠斗,又是经受多少残忍磋磨才能到如今魔尊位置。

整整三百年。

闻渊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癫狂,他逐渐平静下来,对折卿道:“师尊看见眉间印记吗,后来也知道自己本体是上古魔兽,也许就是这样吧……当初刚掉落魇域时候,才得以在那些妖兽口中保命吧。”

折卿想说,不是,不是这样,可是他把自己唇都咬破也终究没有吐出句话来。

“起先是无尽海水,冰冷刺骨,水就从伤口里淌进去,好疼啊,呼吸不上来,却眼见着自己向下沉到未知地方去。”

“魇域土地寸草不生,躺在上面动不时候就在想,这辈子,居然要在这个地方化为白骨。”

折卿听他说着那些他没有亲身体会过遭遇,听着他话,却疼在自己心上。

“你知道吗,魇域好多远古妖兽啊。”

“他们闻到新鲜味道全都发狂,那时勉强支撑起身子,随便捡起手边能拿东西就和他们生死搏斗。”

出来难受。

他宁可闻渊怎报复他,他也不想这样,被他囚在深宫,时不时听他三言两语讥讽。

闻渊赤红双目定定看着折卿红润嘴唇,这几日,折卿没有以前看着那瘦弱,被他稍稍养胖点。

听他说完,闻渊沉静几秒,后退步,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
那笑声很不正常,折卿心跳加快几秒,好会儿闻渊才停下来,他脸上神色竟是悲怆和疯狂。

好半天,他才睁开眼睛,那双昔日漂亮眼眸中已经蒙上层水膜,却显得他此时脆弱楚楚动人。

“……你恨吗?”

“好多次,就要站不起来,血就要流干,没力气,就在想,折卿,你如何能这般狠心。”

折卿被他说受不住,心疼仿佛在滴血,他闭上眼睛仰起头,忍着泪水不流下来。

“不过好在,就像有神灵庇护般,每次都能化险为夷。也百思不得其解,后来觉得,或许是上天眷顾命不该绝。”

那个时候遭遇竟被闻渊简简单单几句话描述出来,折卿却可以透过他话中想象到闻渊当时绝望和生死线。

可那罪魁祸首都是他啊。

闻渊眼角微微发润,他忍着滔天想要摧毁欲望对折卿道:“师尊,再问你,你觉得这便是羞辱吗?”

折卿看着他没有回答。

闻渊说道:“……你知道在魇域那三百年,是怎吗?”

折卿瞬间有些心慌,他最不愿就是闻渊在他面前提起从前。

那时,他被折卿剑穿心,身受重伤奄奄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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