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,“生平安喜乐,岁岁无虞。”
身后檀殊震惊到几乎失语:“你……何至于如此……”
折卿笑,温柔极,接着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御剑飞向堕仙台,只留下道轻语回荡在玄英殿门前,如他整个人柔软又刚毅。
“因为阿渊是这辈子唯徒弟。”
他眯起双眼悠远望眼无际天边,兀自说道:“去杀他。”
他笑着冲檀殊道:“魔族不是该死吗?那好,是他师尊,去杀他,亲手杀他。”
檀殊追出来,他完全没有刚才冷淡自持,他错愕看着折卿说完这番话之后面向天地跪下去。
这是闻渊今天看到他第二次跪。
折卿脸上无悲无喜,他默念几句什,会儿过后,天边忽然出现点金光,随后那金光逐渐扩大,最后把整个玄英殿上空都笼罩起来。
那天他受很重伤,被压跪在堕仙台,怎受伤来着,他好像记不得,闻渊想,或许是时间过太久?
那时候他直在心底盼望着师尊能来救他,没想到折卿这个时候居然被关在涣水阁,还在强行破除结界之后找去玄英殿。
他看着折卿继续说:“可以代替闻渊受刑。”
檀殊缓缓摇摇头,他仰起头发出阵长长叹息:“你听啊,折卿,天雷已经汇聚,……晚,你救不他。”
折卿静两秒,盯着檀殊,没人知道他此时究竟心凉绝望到什程度,他忽然冷笑道:“尊者,还没有折卿想做但做不成事。”
檀殊好像忽然明白什,他大声朝他喊道:“折卿,你给停下!”却赫然发现此时竟近不他身。
闻渊此刻意识到,那金光就是天道化身,折卿这是要与天道对话。
闻渊看着他执起抚微剑,在腕上划,血迹涌出,却渐渐飘向空中,最后化做零星碎光随风飘散。
折卿仰起头面对无尽苍穹,他清澈嗓音响在幻境里,却每字每句,都像敲击在闻渊心上。
“折卿愿用半生修为做代价,只愿天道保佑弟子闻渊……”
檀殊果然神色凝,他问到:“你要做什?”
折卿转身就走,他仍提着剑,最初是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,此时却显得杀气滚滚。
他眉峰挑,竟是笑出来,回头朝檀殊道:“救他啊。”
檀殊猛从主座上站起来,朝着头也不回折卿喊道:“站住!你说清楚你到底要做什!”
折卿没理会,他走出殿门,慢慢在刚刚他跪着位置停下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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