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卿刚刚睡醒,他披上外袍就去开门,打开门,门外灿烂阳光就扑他脸。
那人手中提着壶茶,逆着光,整个人轮廓都镀上层柔和光晕,正朝着他温和笑。
折卿愣愣,给他请进屋。
落座,他道:“灵隐仙君突然来造访,不知有何事?”
面前人将茶壶放在桌上,他说:“想和你分享刚沏好茶。”
折卿四肢百骸血液都要沸腾起来,烧他眼眶发酸,心尖儿上像被钝刀刮过般疼。
那是他还在仙界时候。
他这个人有些喜静,就连自己居住涣水阁也远离人烟,长年累月下来,总有些孤孤单单感觉。
那个时候折卿还没有要好朋友。
每周照常去玄英殿听檀殊尊者叨念仙界各项事宜,再抽空处理好自己分内事,这整天下来,也就闲暇。
他抬起头,那双眼睛被白色绢布覆盖,却依稀能看出眼窝深邃。
他轻轻笑着,那笑容竟无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。
他说:“折卿,好久不见。”
瞬间,折卿忽然后退步,就像是被东西忽然击中内心,这久违语调,熟悉嗓音,似乎从哪方破空而来,穿越数百年光阴,又次清清楚楚来到他面前。
折卿心中打震,他抑制不住心口狂跳,短短句话,竟让他产生种想哭冲动。
面前人是灵隐,好像又不是。
他身形瘦弱,单薄衣裳快要遮不住突兀脊骨,整个人给人种寂寥惨淡感觉。
尤其他双目……灵隐没有眼疾。
这样形象,无论是跟折卿记忆中那个在仙界意气风发人不同,更跟之前那个数次致他于险境,性情大变、坏事做尽人不同。
屋里很静,只剩炉火偶尔烧噼啪作响。
折卿愣,心想这人倒有些意思,大清早,特地来到他住地方,就为给他带壶清茶。
他拿起桌上茶杯自顾自倒满,瞬间,茶香就溢出来,清新味道不
后来与他共事位仙君慢慢引起他注意,记忆中他嘴边总是带有柔和浅笑,整个人待人随和,似乎和仙界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。
他就像只翠竹,腰背挺直,风度翩翩,宛若谦谦君子。
后来,那是个明媚清晨。
折卿听到涣水阁门被扣响,声声,声音不大不小,很有规律。
他很疑惑,因为般很少有人造访他住地方。
他嘴唇颤抖:“你……”
面前人执起茶杯轻抿口,衣袖滑下,他手骨细瘦伶仃,仿佛折就断。
他仔细品尝下茶水,然后对折卿说:“竹叶尖,自己摘,清肺降火,味道可好,”
“折卿,你要不要尝尝?”
是……是,没错。
折卿问道:“你是谁?”
面前人没有立马回答,他轻轻关上身后门,把门外那无边翠色全挡在外,然后把手里那根探路用竹竿放在矮桌旁边。
进屋后,他似乎很熟悉此地,摸几下便稳当坐在椅子上,动作精准,倒不像个盲人。
折卿皱起眉,看着他动作,他又重复遍:“你是谁。”
那人把炉火上温着茶拿下来,倒进桌上杯中,他给自己倒盏,又给对面空杯倒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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