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忍冬忍不住地想回头,连乔却把遮住他眼睛,低声道:“别看,走吧。”
徐忍冬意识到刚才自己踩到绝对不是什好东西,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,轻声问:“什东西?”
“……”连乔微微皱起眉头
连乔紧张得呼吸急促,徐忍冬安抚地按按他手臂,悄无声息地把耳朵贴上柜门。
隔着厚实衣柜木门,外面声音听不真切。他隐隐约约听到阵模糊“呱啦、呱啦”,像是野兽在咀嚼脆骨声音。这联想让他感觉毛骨悚然,但他知道他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,因为除此之外已经听不到孩子们哭喊声。
——拉弥亚是会吃小孩。那些偷吃奶粉孩子,八成已经被她屠杀殆尽。而现在,正是她享用美餐时刻!
徐忍冬克制住胃中泛起呕吐感,缓缓地深呼吸。连乔大概也猜到外面情形,因此尽力克制着恐惧,不让宝贵体力浪费在颤抖上。
那令人不安咀嚼声持续很久,久到躲在衣柜中两个人都浑身僵硬如同雕塑,拉弥亚才心满意足,托着滚圆肚皮渐渐走远。
黑暗衣柜里顿时陷入令人窒息沉默。过会儿,迟钝如徐忍冬都察觉到空气中尴尬,正打算说些什缓解气氛,连乔却忽然低低地笑。
“忍冬哥,你真有趣。”
徐忍冬很有自知之明:“明明是个话题终结者,哪里有趣?”
连乔把笑声压得很低。空间狭小衣柜里,这萦绕身侧低笑听起来竟有些暧昧。
“你……”连乔吐息近在耳畔,吹拂得徐忍冬耳朵发痒。这感觉怪怪,让他不大自在,于是换个姿势,声不吭地把身子挪得离连乔远些。
两个人在心里默默读秒。在某个时刻,两人同时默契地捏捏对方手心。
确认彼此决意,徐忍冬抬起手,小心翼翼地推开衣柜木门。
“嘶……”面前场景让两人同时倒吸口冷气,却登时被血腥味呛得想吐。
整个房间铺满乱七八糟尸块,儿童房里像是被人恶趣味地泼满红油漆,到处都是血和内脏。有人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,半在床上半在地上,中间还有粉红色肠子拖在外面;有人胸膛被啃掉半,肋骨像蝴蝶样被掰向两旁,心脏和肺脏已经不翼而飞;更多是支离破碎尸块,已经分不清是什器官,只能从穿着衣物上勉强推测尸块主人是谁。
徐忍冬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,但还是被这太过惨烈场景震得失魂落魄。他刚跨出步,脚下竟不知踩到什,步打滑,猛地向前跌去。幸好身旁连乔眼疾手快地拉住他。徐忍冬头撞进连乔怀里,感受到连乔胸膛起伏剧烈,似乎是看到什异常糟糕之物。
此时,外面忽然传来声巨响——
砰!
有什东西撞到衣柜上!
“噫!”连乔像被掐住脖子尖叫鸡,发出个有点搞笑惊呼。与此同时他猛地抓住徐忍冬手,让徐忍冬蓦地惊——他是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他?
徐忍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,不敢轻举妄动,便反手握握连乔手。连乔手心在短时间内迅速沁出冷汗,弄得徐忍冬手里也湿冷冷,隔着这层薄汗都能感受到连乔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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