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乔走到他侧
“干什?”
连乔道:“当导盲棍。”
徐忍冬愣,上上下下把那枯枝摸遍,这才发现那枯枝连在段树干上,是靠近树根分叉,难怪会这硬。
不过,这截树干怎这奇怪?
“这棵树是被人劈开吗?”徐忍冬抚摸着树干另侧突兀断面,猜想是不是不久前有人经过这里。
徐忍冬还不知道他想干什,只感觉手臂被他拉过去,紧接着,连乔把指尖伸进他伤口里。
“唔!”徐忍冬下意识痛呼,整个人都蜷缩下。
“站好!别动!”连乔冷笑,“不是不痛吗?”
话虽如此,他手上动作却轻些。徐忍冬感觉到他手指在伤口里缓缓移动,碰到树叶石子,就把异物摘出来,然后继续在里面搅动,发出湿滑黏腻声音。
伤口被硬生生地撑大几分,这对徐忍冬来说无异于二次伤害。
无奈,只得跟上。
毫无疑问,徐忍冬对这片黑暗是既厌恶又恐惧。他很想尽早走出去,哪怕早秒钟。因此他尽管磕磕绊绊,却不断催促着连乔快走快走。直到他被块横在中间大树根绊倒在地,连乔终于忍不住,问他:“你到底在急什?”
徐忍冬不答,拍拍身上泥土站起来。
连乔嗅到股热烘烘血腥味,皱眉道:“你受伤?”
徐忍冬道:“蹭破皮,没事。”
连乔却道:“不像劈开,好像是从中间自己裂开。”
徐忍冬又仔细摸摸,觉得连乔说得很有道理。这根树干截面粗糙,是顺着生长纹理从大树上断开。但从粗细来看,这棵大树起码有三人合抱,不知是出于什原因竟然从中间裂开。
被雷劈?
这鬼地方还打雷?
徐忍冬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细枝末节上,于是拄着树干站起来,说:“继续走吧。”
他咬着牙忍。很快反应过来,连乔这是在给他清创。
实际上徐忍冬心里也是知道,他这跌跤伤得不轻。失去平衡时候他本能地以手撑地,不料地上插着截枯枝。那截枯枝尖锐粗糙,活生生地在他手臂上划出个大口子。他把枯枝从伤口里扯出来时候,阵剧痛。但也只不过是那阵而已。
和活生生扯断关节相比,区区根树枝插在手臂里,算得什?徐忍冬唯庆幸是,那截枯枝是插进手臂而不是插进胸膛里,不然……
不然他只能插着枯枝继续走。
连乔固然不知徐忍冬心里在想什,可是徐忍冬也猜不透连乔心思。因此当连乔把那根染血枯枝塞进他手里时候,徐忍冬脸懵逼。
连乔突然来气,把拽过他,把人从头到脚摸个遍,恶狠狠骂道:“放你妈屁!蹭破皮能出这多血?你当白痴吗?你——”呵斥声戛然而止,因为他摸到徐忍冬手臂上道长长伤口。
那伤口起码公分深,长长地从手腕直划开到手肘,鲜血淋漓。薄薄衬衫早就破,布条垂在两旁,被血水污泥浸湿,难怪会下冒出这浓血腥气。
连乔怕他疼,不敢再碰他,语气却是又气又怜:“你是石头吗!这大伤口难道你……”
徐忍冬无比偏执:“不痛。”
连乔怒极反笑:“行!你不怕痛,那你会儿也别叫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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