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忍冬想想,问:“你是不是仍旧觉得对不起,想要得到惩罚?”
连乔点点头。
徐忍冬:“那就把手伸出来。”
连乔想也不想,乖乖地伸出手。
徐忍冬抓起他手,在他手背上狠狠咬口。连乔痛得咬住嘴唇,却对抗着生理本能,反而把手往他嘴里送送,像是希望他咬得更
忍冬在现实里受伤无法完全恢复,只能慢慢养。他会留下后遗症,他会辈子受到病痛折磨。
此刻徐忍冬心里忽然产生个很奇异念头:他想,从今往后连乔都会被愧疚束缚。连乔会永远永远地对他好,辈子都不离开他。
……可是这样真好吗?
愧疚是种自折磨,他深知这点。他也曾因为自己失误,因为怀疑、任性、无知,而害得连乔惨死。那时他也愧疚得恨不得以死谢罪。
所以他非常理解连乔现在心情。
让连乔受伤,远比他自己受伤更让他痛苦。为连乔他愿意牺牲切。
可是反过来,当连乔为他牺牲时候,他却指责连乔不够理智?
他在干什啊……
忍冬心中被自责填满,只得叹口气,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连乔忽然苦笑:“你道什歉?该道歉明明是。”
地揪,想到更重要事。
“你那时候应该用肾脏。”忍冬道,“因为已经昏迷,不会痛。何况那时你也不确定献祭完肾脏之后是不是马上就能开门走人,万后面还有别危险呢?当时你队伍里唯战斗力,你不应该……”
连乔打断他:“道理都懂,可是做不到啊。”
忍冬愣。
连乔低头剥着橘子,很是平静地重复道:“做不到。”
然而和自己不同是,连乔不会重生,他没有机会弥补自己过失,他将永远地背负这份自责,并且画地为牢,心甘情愿地成为个囚徒。
这是不公平。
这也不是徐忍冬想要爱。
于是他叹口气,揉揉连乔头发,说:“们不要再提这件事。们都不要自责,好不好?”
连乔眼圈发红:“可是……”
忍冬莫名其妙,露出满头问号困惑神色。连乔道:“要不是因为乱来,们怎可能从七楼摔下去?说到底全是错……”
原来是在说这个。忍冬笑笑,说:“你不提都忘。”
连乔叹口气,抱住他。怀中人瘦得像具骷髅,抱着硌手,硌得他心都疼。
“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……你进ICU时候觉得死万次都不足惜,可是再自责又有什用,没有办法替你吃苦,没有办法赎罪……真……个肾脏算什,如果能换你平安无事,什都可以挖出来给你……”
他在忏悔。他在为自己莽撞冲动忏悔,然而大错已经酿成,道歉和悔恨都没有用。
忍冬叹道:“知道你心疼。可是你也知道,只要出副本就……”
连乔问:“那如果换做是你呢?”
忍冬又是愣。
连乔把橘子塞进他嘴里,微笑地说:“如果当时醒着是你,你会挖肾吗?”
忍冬感觉心脏下子被攥紧。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——对啊,如果交换立场,如果当时需要作出抉择是他,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挖出自己肾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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