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连乔对此毫无察觉。他倚着床栏,脑袋点点地垂下去。手却还在下下推着摇篮,看来已经形成肌肉记忆。
在忍冬视角,整个世界都随着连乔动作而轻轻摇晃。那种缓慢晃动频率让他觉得有点晕,有点困,但很舒服。是种陌生,却让他很是怀恋温馨。
忍冬在这晃晃温柔中缓缓睡去。内心是从未有过安宁。
翌日。
天还没亮,连乔便醒过来。他昨晚疲惫至极,跪在搓衣板上就睡过去。此时两腿已跪得发麻,腰也又酸又痛。
连乔:“……”话还不会说就已经学会翻白眼,感觉有点可怕啊。
连乔在尴尬与愧疚中对忍冬说万次对不起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到小床上。见忍冬仍是不肯睡,双浮肿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显然在生气。
连乔也觉得光说对不起没什诚意,于是去敲院长门,问她搓衣板在哪里。
院长:“???”大半夜洗什衣服?
虽然不明所以,但善良院长还是有求必应地给他块搓衣板。于是连乔噗通声在摇篮前跪下,十分虔诚地边自虐边给忍冬推摇篮。
连乔做个奇怪梦。
他梦见自己种片紫薯田,每天在地里辛劳耕作,挥洒汗水,用好喝营养液把紫薯灌得满满,非常幸福。
突然有天,条紫薯藤从地里站起来。像杰克与豌豆童话里豌豆树,腾地下蹿上天。
这哪行啊,他宝贝紫薯还没成熟呢,他还没尝过它那温软紧致内里,它怎能跑!
于是连乔扑上去,抓住他宝贝紫薯。紫薯藤还在不断生长,把他整个人送上天空。连乔紧紧抱着宝贝紫薯不敢放手。宝贝紫薯挣扎下,整个紫薯变得越来越紫,越来越紫……
忍冬怎样?
摇篮近在咫尺,却碍于角度,看不到小忍冬脸。
连乔急着站起来,整个人却脱力地歪向边,险些摔下去。他好不容易扶着床栏站起来,阵头晕眼花。
在耳鸣之中,他捕捉到
摇篮里小忍冬:“……”你跪搓衣板有什用,你跪就能少吃点苦吗?!
忍冬虽然没解气,但想想这也不能怪连乔。连乔毕竟没有带娃经验,何况,把他抱到床上去,也是想离他近些,能更好地保护他。
小忍冬趴在摇篮里,看连乔跪在搓衣板上,哈欠连连,下子就心软。
“对不起啊……”连乔已经困得眼睛都张不开,嘴巴里还在念经似道歉,“下次不会……”
小忍冬艰难地从襁褓里伸出手,试图抓住他手指。然而新生儿手指太过短小,尚未发育完全手掌也根本张不开。他只能勉强抓住连乔手指尖,在连乔指腹上轻轻挠下。
紫到发黑。
连乔心想:完完,这个紫薯有毒,怕是不能吃。
念至此,他莫名其妙悚然惊。紧接着就浑身震,如坠云端。整个人带着身冷汗醒来。
他醒就发现忍冬被他压在被窝里面,已经快要憋死。登时大惊,赶紧把小忍冬抱出来,边道歉边给他扇风。
可怜忍冬张苦逼脸已经憋成紫红色,印堂发黑,颇有梦中黑薯气质。小嘴翕动着,喘好久,这才渐渐缓过劲儿来,朝连乔翻个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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