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正是乍暖还寒之时,凉丝丝风吹过连乔裸露在外脚踝,惹得他个激灵。连乔走出两步,忽然觉得不对。
刚才那个敲门声,怎好像……有点近?
虽然没开灯,但床
是因为房间里太黑吗?还是……
他手情不自禁地伸向胸口,隔着衬衣,触碰到个坚硬物体。
那把黄铜钥匙。
钥匙上带着他体温,隔着衬衣也能感受到那古朴形状。
石见穿说,钥匙,自然是用来开锁。
还可以更痛。
这样他,怎能教人不怜爱?
可是……
黑暗中,连乔缓慢地眨动眼睛,凝视摇篮中那婴儿纯真无暇睡颜。
可是……也正是这样忍冬,有时会让他忍不住……
还摸!再摸秃!
连乔从小忍冬眼神里读出这句话,忍不住失笑出声。
吃完那盘小熊饼干,小忍冬已昏昏欲睡。毕竟是个刚满周岁孩子,吃完睡睡完吃,也是很符合常理。连乔本想把他抱到床上去起睡,无奈小忍冬在他脸上狠踹几脚,死都不肯上床。连乔只好把摇篮拉到床头他触手可及位置,手搭在摇篮上,这才熄灯睡觉。
小忍冬很快坠入梦乡。连乔听着那小猫似轻微呼吸声,忽然想到:
在以前副本里,忍冬好像从未睡得如此香甜。
连乔正在感慨,背后突然响起“笃、笃、笃”三声。好像是什人用指节敲打着木头房门声音。
连乔瞬间警惕,把小忍冬放到摇篮里,自己提起撬棍走到门边。
“谁?”
门后没有回音。
连乔又问几声,门后始终没有声响。
那,他那把锁后面,藏着,到底是什……
连乔恍恍惚惚地想着。忽然,安静卧室里响起个奇异声音。
“笃、笃、笃”。
连乔心头跳。是谁?谁又来敲门?
连乔朝摇篮瞟眼,小忍冬还在沉睡。他不想吵醒忍冬,便轻手轻脚地下床,朝房门走去。
想——要——伤——害——
想听到他悲鸣。想看他凄惨样子。想摁着他压着他感受他在自己手中挣扎反抗。
想看看他到底要有多痛苦才会——
彻底崩溃。
连乔为自己想法悚然惊。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惊讶于自己怎会有这种念头。
虽然每次都是忍冬大佬带他躺赢,但他能感觉到,忍冬那游刃有余高冷之下,暗暗隐藏着极度焦虑不安。
特别是上次——他们甚至还没正式踏入副本,还在电梯里时候,忍冬就突然情绪崩溃。
他其实心理压力直很大,只是不说,不承认。
他总是这样。无论遭遇什,无论有多痛苦,他都咬牙忍着。
他甚至会云淡风轻地说:没事,还行。
对方既然不说话,连乔当然不可能随便开门。他回到忍冬身边,却见小忍冬正扒在摇篮边上,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。
“怎?”连乔摸摸他小脑袋,“你又看到什?”
小忍冬皱着眉毛,盯着房门看半晌,最终却摇摇头。
“别怕,无论外面是什,有在。”连乔把他从摇篮里抱出来,让他坐在自己腿上。
刚满周岁小忍冬还没长多少头发,短而柔软地贴在脑袋上,手感极佳。连乔爱不释手地抚摸许久,直到小忍冬忍无可忍地扭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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