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忍冬?”似乎是察觉到什,连乔歪着脑袋,轻轻唤他声。
忍冬把那奇怪念头抛在脑后,往他伤口上撒点云南白药,然后重新盖上纱布,说:“好。”
连乔这才长长呼出口气。看来刚才直是屏息忍痛。
忍冬给他披上衣服,起身想给他倒杯热水。这动,忽然发觉自己后面还黏糊糊,忍不住红脸,转方向朝卫生间走,说:“去洗澡。”
连乔坐在床上,乖巧地说声好。
这刀是从右边肩头直到左侧肩胛骨,刀伤将近二十公分。深倒是不深,切缘也很整齐,毫无疑问是被把锋利刀子刀切开。
但是……总觉得有哪里怪怪……
忍冬细细回想下。他今天在后山上看到那几具尸体,也都是被利刃砍伤。现场也散落着匕首、菜刀、西瓜刀等等武器。因此当时他没有多想,也没有仔细查看尸体伤口。
现在想来,那些尸体上刀伤,都是歪七扭八。人家毕竟不是站在那里等着被砍,这刀下去总会遭到反抗,因此留下刀伤全都歪斜扭曲,没有道是像连乔这样近乎笔直。
忍冬想到这里,立刻明白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。
药……”
“没用。要是真感染,这点口服药根本不管用。”连乔侧过头来,对他笑笑,“来吧,忍得住。”
忍冬无奈,只好照他说做。
沾满碘伏棉球变成棕褐色。他拿镊子夹着棉球,靠近伤口。真要往里塞时候,手却有些发抖。
他深吸口气,轻轻掰开伤口周围皮肤,把棉球塞进去。他感觉到连乔肌肉绷紧,与此同时抓紧身下床单。
热水冲走那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体里东西,也带走忍冬周身疲惫。他忍不住在浴室里多呆会儿,心思渐渐放空,飘得远,让他好奇起2020年那天会发生什。
从电梯里出现“1992-2020”那刻起,他就知道自己是这次副本关键玩家。这串数字宛若生卒年份数字是如此不详,任谁看都会往那个方向去想。好在2020尚且遥远,在这之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可是真到2020
连乔背上这伤,又长又直,切口整齐而浅。说实话,伤得不算重。而且这刀伤太漂亮,漂亮得像用刀子慢慢在皮肤上割开似。
从右边肩头到左侧肩胛骨角度也……不,如果是反过来,从左边肩胛骨到右边肩头呢?
那不就很……顺手吗?
忍冬被自己这想法吓跳,随即自嘲地摇摇头:怎,难道连乔还会自己砍自己刀不成?
他图什?图心疼?
还说不痛?明明痛得要死才对。
忍冬咬咬牙,心想开始都开始,不如早点结束。便把心横,将那消毒棉球在刀伤里来回擦拭,带走伤痕里渗液渗血。
连乔始终不发言,忍冬却感同身受,觉得自己后背也像被刀割似疼。
他盯着那伤口,愧疚又丝丝地爬满胸腔。他想如果他看住连乔,没让他个人赴约就好。虽然这是连乔自己意思,可是他仍旧不希望连乔受哪怕丁点伤。
虽然不知道这刀是谁砍,但想必连乔已经当场报仇。忍冬轻叹声,正要盖上纱布,心里忽然个闪念,觉得这刀伤有些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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