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可能不行。”
他微笑着,脸上忽然出现丝裂痕。像瓷器从内部裂开。紧接着,他脖子,手臂,腰腹……无数道裂痕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,迅速延展。
连乔张张嘴,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。
麻木感迅速地攀上后脑,思维变得钝重,思考也已经不可能。他像条案板上脱水濒死鱼,嘴唇翕动,眼中神采随着生命渐渐消散。他不想放弃,可他已经什都做不到。
忍冬看着他逐渐失去高光眼睛,嘴角微微扬起,捧起他头颅,深情地凝视他。
可是他血已经不再流。
……血止住?
怎可能!他刚才刺破是大动脉!绝不可能自行愈合!
何况,以这个出血量,平常人早就失血性休克!
然而此时忍冬除脸色惨白虚弱无力外,却并未真昏死过去。他抱着连乔头颅,茫然地站在地缝前面,眼看着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坍塌。
对徐忍冬说那番话,她其实听见,只是来不及做出反应。此时心中个念头闪现,她猛然抬头,望向地缝对岸徐忍冬。
大概是和尚惨叫声吸引他注意,徐忍冬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,低头看着地缝。他怀中仍抱着连乔头颅。
两人中间那道裂缝已经扩张到十几米。小苹果隔着裂缝大喊:“徐忍冬!你可以穿越回去救们对不对?下次你定要救出们所有人!下次——”
话音未落,忍冬眼前红光闪。小苹果声音戛然而止。
忍冬不自觉地闭上眼。再睁开时,只见大团红云重重砸在小苹果身上,将她整个人压成肉酱。
“这次,或许也能得到解脱。”
“让们起长眠。连乔,爱你。”
说罢,他闭上眼,吻上连乔唇。
连乔在迷离之际感觉到唇上柔软,冰冷而熟悉触感。
随后他就什都不知道。
连乔感到喉咙发软,恐怕消失部位已经快要蔓延到声门。他时间真已经不多。
“忍冬……”他努力发出声音。
忍冬低下头来,呆呆地看着他。
“不要放弃……”喉咙逐渐传来麻木感觉,连乔拼尽全力,从虚软喉咙里挤出声音,“为,求你,不要放弃……活下去……为活下去……”
忍冬忽然笑。
云朵在坠落,山峰在涌起。天地都在破裂,世界正在分崩离析。
“小……”连乔瞪大眼睛,死死地盯着云团下面涌出血浆。
忍冬对小苹果惨死却无动容,只是低头看看自己胸口,有些困惑地说:“为什还没死?”
连乔愣,视线转向忍冬胸膛。
他胸口那骇人血洞仍触目惊心,浑身衣衫都被血浸湿成深色,就连脚下都聚集大滩血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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