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手上针……
不对,针可以等出去再说……
不行,怎能等……
红雀思绪到底还是乱,那个曾经直照拂着自己,教导着自己大哥般人,那个总是喜欢站在阳光下和煦地看着自己人,此时正浑身伤口,如此无助地吊挂在自己面前,明明承受着巨大痛苦,此时却早已因为脱力,安静地仿佛没有生命。
三五手臂放下来,就有股暗红血水顺着锁骨淌下来,直接经过大臂上起伏肌肉轮廓流到红雀手上,红雀似乎被那暗红颜色刺下,深吸口气将手指摸向三五扭曲肘部时,忽然觉得手中小臂挣动下,红雀下意识地用力握,就听见声压抑着闷哼在耳边响起。
红雀看着三五身上斑驳血迹和那些狰狞伤口,心口处泛起阵阵刺痛。
自己果然来晚。
红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将三五身上镣铐解下,他没心思说什对不起,应该早点来接你。红雀本就不是个会沉浸在无用自责之中人。既然已经在曾经那些个关键节点上已经做每个选择,都有充分而合理理由,现在这个结果,已然是努力之下无可更改,也就是唯结果。
三五是因为当年帮自己才……
个念头闪而过,但红雀没有自责,也没有怪罪三五为什没把证据销毁,因为他知道每件事都有它必然会发生原因,虽然不明白三五做法,但红雀相信他当时定没有更好选择。
红雀抬起头,正对上三五慢慢睁开眼睛,那紧皱眉头旁淌下滴汗珠,那双眼就这样无神地盯着自己,他动动干涸嘴唇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“三五哥……你……你醒?”
三五没有回应,只是睁着眼睛,仿佛看不见自己般没有任何反应,只有那越来越粗重呼吸声显示出他已经醒,正在极力忍耐着什。红雀知道这山庄手段有多磨人,也知道三五在这里待多久,从自己失去三五消息到现在,已经个月,个月……红雀不敢想下去,别说个月,便是十天,在暮云山庄手段下即便是影卫都会疯掉。
红雀看看三五,又看看他还没正回去手臂,闭上眼睛……这下,算是再也下不去手。
然而这个地方七拐八绕,没法
世事没有那多巧合,就如同那卷帘工具,暮云山庄为何要在自己逃走十年后忽然彻查此事,将它从三五房间翻出来;再比如庄主为何对逃跑自己如此上心,又为何没有将三五关入刑堂提审,而只是罚他来做这个无知无觉教具;又比如直在江湖安静蛰伏聆月宫为何突然主动找自己合作……
然而红雀并不想仔细追究这些事情,切都已经过去,红雀不想沉溺在那不可追昨日过往,只觉得有那精力不如来……红雀看看近在咫尺三五,眼中忽然片酸涩。有那精力不如来想想眼前,盘算下将来。
红雀不会无谓自责,但他会心疼。
没有丝毫耽搁,红雀快速翻找着钥匙,先把三五右手镣铐解下来,然后轻轻按着他突兀肩关节处,摸索几下后咬牙,手按住手轻轻抬,只听咔哒声,手臂暂时回到原位。
还有肘部和腕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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