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雀言不发地从乐伊手里接过药壶倒些出来,立时又犯难。三五似乎没有方才那怕自己,但依然没有半点配合意思,现在该怎喂他啊……
红雀尝试着去捏他下颌,却立刻就被三五甩开,红雀又不能真用力去伤到他,试几次都没能成功,最多也就碰到他下唇,弄到最后反倒换来三五皱着眉望向自己方向,微微扬起脸似乎在埋怨什,那向来或温和或严肃面孔此时却仿佛写满‘你干嘛这对’几个大字。
三五他这是……刚刚被苦到还是嫌碰他……
罢罢,三五这个样子是输。
往事再次股脑地填进红雀脑海,自己八.九岁时不服个老资格影卫欺压,被对方几句话挑逗动手,结果就被罚个私下打斗罪名,自己当时身子还有些单薄,五十鞭下去,就让那时自己发三天半高烧。
红雀看着自己手指,上面已经被血水染个透,还有零星棕褐色药汁和在起。红雀拽起块旁边纱布简单擦下,也没包扎。
影卫受罚伤口向来是不允许做任何处理,而平时训练或是别什事情受伤,总是三五帮自己处理。这多年过去,红雀仍然没养成上药包扎习惯。
红雀没再管自己那点小伤口,只死死盯着三五双眸企图从里面看出些什来。
他居然记得?自己当初心血来潮起名字,之后便再没提起过,倒是三五有几次私下里叫过自己‘雀儿’……
只是为什,他现在这个状态连是谁都认不出来,竟还记得那个从来没用过名字?
当时三五哄着自己喝药,是不是也这费心……
更何况自己后来才知道,那药是三五用好不容易攒下功绩专门给自己换,自己却不领情,尝口就嫌药苦不愿意喝,后来实在烧撑不住睡过去被三五偷偷喂药,自己发现后还生他好久气。每次想到这,红雀都想返回去把那个不懂事小鬼抽醒。
现在轮到自己做这事,红雀这才发现哄个不听话人喝药是有多难。
红雀从来就没哄过人,三五当初也不是很会样子,不然自己也不会转头就跟他赌气,记忆中没有什像样经历可以借鉴,红雀便只能努力回想着自己偶尔听到些对话,但大部分也都是妇女们在街上哄哭闹小孩场面。红雀看看三五,觉得有些头疼,相别十年,如今他都已经
红雀心中有几丝莫名触动,他瞧又瞧,然而那双眸中除有些失神戒备,红雀什都没看出来,不多久便放弃。或许他本就咬累,是自己想多。
红雀刚想要起身离开,等三五休息个几天,状态好些再来瞧他,叙叙旧什,却忽然发现碗里药没喂完,再看看三五紧闭着双唇和全身紧绷那种堤防姿态,心里嘀咕下便回头问乐伊道:“阁主,这药喂大半,剩下这口先不用喂吧……”
乐伊此时正在清理方才用过应器具,头也不回地道:“不行,这药都是有严格用量,少点都会影响效果,不止剩这点,你刚才喝下去那口也得补上。”
说完就拿起只在药炉上温着药壶走到红雀面前道:“你刚刚喝多少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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