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顾澈连连后退,不住摇头,何明乐又开始生气,气得抬手抹下眼睛,七十多岁人当众掉下眼泪。
随行说:“老爷子年纪大,容易伤感,是这样。”
说着,取出纸巾递过去。
随行现在才知道他叫顾澈,又说:“老爷子总想起你,说你是他最得意也是最遗憾学生,非常痛心,不知道为你难过多少次。”
顾澈摇摇头:“老师,傍晚机票。”
何明乐怒声:“退!给你买!”
“老师,”顾澈又叹气,“有个学生在准备开学演奏曲目,需要帮忙,明早还有课。”
何明乐转头,出乎意料道:“你在教书?”
“对,琴行,家楼下不远。”
顾澈叹声气,轻描淡写拉过时恬:“老师,这是儿子。”
何明乐情绪这才平静点儿,看向时恬:“你也弹钢琴?”
时恬被他吓到,脊椎发紧,说:“学社会学。”
何明乐顿时失去兴趣,重新看顾澈:“你手怎回事?现在在干什?为什当时找不到你?为什20年都没想起你还有这个老师!”
他语气越来越愤怒,夹杂着痛惜,旁边随从连忙安抚。
是。”
展厅逛到半,旁边走过位杵着拐杖爷爷,时恬刚准备避让,他突然走出来。
跟顾澈面面相觑,他闭下眼睛,似乎在努力辨认:“你是……请问,贵姓。”
顾澈脸瞬间变得苍白,动唇,半晌才喊:“何老师。”
这声出来,老爷爷手剧烈颤抖,旁边随行人员连忙上前扶他。但他却直接走上来,抓住顾澈手。
顾澈叹气,上前拥抱老头,没几句,又逗他笑出来。
半晌,有领导来找何明乐,半哄半劝,总算给他弄走。
听这个形容,就是个小到不能再小小作坊,何明乐气得脸发紫:“你现在像个什样子!”
顾澈走近,拍拍他背,笑道:“老师你也别气,要不是学生有课程也打算多待几天,陪儿子。”他拿出手机,“老师给号码,以后经常联系你。”
何明乐“哼”声,半晌没动静,直到顾澈又无奈地喊声老师,才气冲冲取出手机。
轻言细语没几分钟,何明乐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什,塞他手里。
“这是钱包,里面卡里钱你全拿去用!买架好钢琴。”
“老爷子,老爷子,别太激动……”
边说,他们也打量着顾澈。
随从不是搞音乐专业人士,所以他不清楚为什旁边这人仅仅是穿着干净,眉眼清雅,此外没有任何富贵权重气质,竟然让秉性清淡何明乐重视到这个地步。
顾澈被他逼问,只觉得无奈,道歉说:“对不起,辜负老师期望。”
何明乐牢牢看着他,浑身发抖,半晌才说:“会儿来跟吃饭,慢慢说。”
刚握住,他低头,表情更加震惊:“是不是顾澈!你手!怎回事……”
顾澈委婉地笑笑,似乎不知道说什,转移话题:“老师,真好多年不见。”
何明乐颤声道:“20年!你到底去哪儿!”
旁边随从连忙扶住他,何老先生已经高寿,禁不起折腾。他们还没见过作为帝大音乐学院首席教授如此失态。
激动到步步紧逼,让人无法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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