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刻骨铭心痛,贯穿灵魂躯壳恨,还有饱受折磨苦,环绕在若沧身旁,拥而上,肆意宣泄着数百年仇怨。
万千怨气引上身,若沧躯壳里冲刷着无边苦海。
他闭着眼睛,神情如既往平静,眉峰却有掩盖不住痛苦。
灵魂和躯体,与沈氏共同回溯苦难。
平复怨气,远比消灭它们更加困难。
不过是历经四百多年,无数不肯平息恨意沈家先祖,留下来最后执念。
魂魄归于天,归于地,归于河流山川。
留下来恨,辗转潜伏,被歌声唤醒。
这样恨,若沧不能随意画个法阵符箓嚣张击碎。
万千先祖凝聚起来善意,压抑着它们恶,在时光里慢慢度化自己。
若沧拿起旁边随意堆好檀香,出声说道:“抱歉叨扰各位老人家,们只在这儿待几天就走。”
他持着香,拜拜。
香火缭绕之中,若沧声音低沉悠长。
“这首歌是期待战争早日胜利歌曲,也许对葬身于那个年代长辈沉重些。记忆虽然痛苦,但是过去七十多年,各位也不要怪罪位年轻人冒犯。”
他将檀香插在香炉里。
若沧在发现异动瞬间,转身远离人群。
他循着气息最浓烈方向,来到沈家祠堂。
这里平日不会锁门,留给回乡沈氏子孙跪拜吊唁。
若沧抬手推开大门,连嘎吱门轴声,都透着沉重。
供奉案台上,累累摆满沈氏宗族牌位。
。
话是这说,可若沧并不确定沈家祖宗们会给面子。
夜晚到,烛火辉煌,蒋莎莎身着红衣,在火光之中分外美丽。
拍摄现场人数众多,远远还有沈家年轻代,在拍照、闲聊。
若沧却觉得山野寂静,空旷无野,厚重雄伟沈家祖宅,隐隐约约笼罩在夜色阴霾之中。
若沧几乎听不
可能百年,也许千年。
漫长且任重道远,却从未放弃庇佑这片山水。
如今,若沧只想助它们臂之力。
他恭恭敬敬掐个三清诀,启唇念道:“太上赦令,超汝孤魂,鬼魅切,四生沾恩……”
低沉清亮声音,吟诵着道教往生咒,安抚着宗族之中无法安息灵魂。
祠堂中满溢无法忽略怨气、怒火、悲伤。
那些夹杂着时间难以消弭沉重情绪,渐渐从牌位里弥散出来,源源不断,周而复始。
它们排斥不是蒋莎莎,而是那首歌。
大地等待春天终于降临,却没有庇佑到那些竭尽生等待春天人。
闹得万家奇信念动摇东西,不是邪祟,更不是鬼怪。
字迹从旧到新,从古到今,密密麻麻占满整间大房。
面对这样满室牌位,若沧像见到成千上万神明塑像。
子孙后代虔诚祭祀,抵得上座庙宇。
这些不止是牌位,而是当地守护神。
它们在排斥着蒋莎莎,即使她不过是站在宅门外歌唱,也引得沈家老祖宗们不安。
万家奇示意开始,蒋莎莎便启唇唱道:“冬天把白雪铺满大地——”
婉转清亮歌喉,在静谧夜晚显得悠扬。
歌颂春天不会被冬天击败歌曲,仍旧饱含着当年抗战时候期许。
整片建筑群落,都在随着歌躁动。
仿佛首歌,触动它们无法愈合伤口,集体战栗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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