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满意点点头,放任孩子吃苹果,转身从自带茶几果盘旁抽出纸巾,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。
“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;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”
他声音澄明,回荡在室内,几乎与悠扬背景音乐融为体。
“他虽是行凶之人,但他真心实意做善事,便有受人感谢机会。”
师父视线平静,看向颤抖着手,擦去泪痕病人。
绵竹明明在救人,却救得狂妄自负。
他不是好人,《奇谈》也从未想过,要把他定义为好人。
然而,在绵竹抹掉剑刃血迹,打跑那群灰头土脸仆役,仍是得到孤儿寡母磕头致谢。
不是恃强凌弱中弱者,恐怕无法与孤儿寡母感同身受。
苦行看着看着,在电视剧演出来戏幕里,落下浑浊眼泪。
他说:“苦行,你也如此。”
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你做孽也偿清,时日无多,何必执着。”
他声音漏风似,缓缓说道:“行凶作恶者,也能被人感谢?”
仿佛随口提,又好像在讽刺批判。
师父手持刀刃,划落苹果最后缕皮。
他捏着削皮削得干干净净果肉,站起来,越过净云法师,路过病床,径直走到若沧面前,然后伸手将苹果递给若沧。
若沧接过来,清脆咬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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