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认错语气不够真诚,师父又不是他,绝不会让他蒙混过关。
段短短路途,欧执名深懂沧心,走得慢吞吞,还没有人敢催。
天大地大,病人最大。
终于耗费漫长时间,欧执名估摸着若沧想到对策,才缓缓、缓缓、缓缓走完最后段路。
他双脚站稳平地,师兄已经叫人去开车过来。
“但是,作恶不行。”他笑得唇角微弯,“你和罗总样,在泰安集团天,就得帮着们惩恶扬善。”
他们身影走很远,若沧都能感受到宁华惊涛骇浪般震动气息,散播在宁静禅寺之内。
他理解宁华受到惊吓。
谁也不会想到,师父能够眼看清人心底里全部想法,又准确无误地戳中死穴,字字诛心。
就跟他似,什都瞒不过师父。
“宁总,你帮全宗伟付清医药费,为不是这个作恶多端七世佛,而是维持医院正常运转;你将苦行送来云霞寺,不是因为什良心作祟善心大发,而是你中蛊奄奄之时,苦行给你指明路。承负相生相济,你有自己行事准则,心里讥讽善论,自己却依然在天道之善中,逃脱不得。”
“那……宁总为何不从善?”
他声问,眉目安详,眼角泛起浅淡沟壑,似笑非笑。
简单问,宁华心绪骤然起伏不定,差点儿要维持不住自己惯常冷静伪装。
为何不从善?
商人,藏无数不愿与外人详说念头。
可惜,他再多念头,在师父面前,通透如纸。
师父勾起浅笑,“若爻希望宁总带们来,不过是想顺便给你心里除除尘,他觉得年纪大,劳累不得,所以能够开解个人心头执念,就同开解开解宁总惶恐不安。”
宁华没有丝毫不安样子,气运却翻腾厉害。
师父和若沧番考问话语,像极什论道说道法会现场,叫他品出几丝澄澈清明,又觉得后背阴冷发寒。
若沧还没开口认错,师父就从风衣口袋里掏掏,拿出张符箓来。
师父递给欧执名。
欧执名茫然接下。
只听见师父说:“强身健体,事事安康。”
他捏着符箓手,升起长辈关怀温暖,径直暖到脚跟,把他走过石梯,疲惫
悄悄开个小马甲,时不时给人看相改命发符箓。
活得像个付费道士,完全不符合师父对他“不得擅自干扰普通人生活”要求。
早晚得露馅挨批。
若沧跟在师父身后,哪怕下石梯扶着欧执名慢慢挪步,心里都在想怎办。
要不要学无耻欧执名,率先认错?
因为世间作恶者名利双收,为善者穷困潦倒,道义、良善又值几个钱?
宁华微微皱眉,正要勾唇嘲笑。
面前人却温和出声,打断他所有准备,“你没有立刻回,就是心有犹豫。”
“并非善恶定人,只不过想借今天告诉你:你求财,泰安给你无量前途,你求顺遂,那就依照意思,为所用。”
间褀双眼睛深邃清明,仿佛能够看清宁华全部阴谋算计。
“两位意思是,想劝回头是岸?”
师父对他每个举动动机,清楚无比。
这人不会回头,更不必回头。
因为,说他是推波助澜,倒不如说他隔岸观火。
师父笑道:“能到岸人,不必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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