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这位长期平静冷漠长发青年,今天略显烦躁。
皱眉次数远超平时,连带着敲打键盘速度都缓慢许多,不像是没有困难样子。
“系统重构没必要这急。”沈明洲按照自己理解,耐心解释道,“万物最简单是层级算法,你只用掌握它递进规律,就能更轻松解基层结构衔接和变换。”
希尔忽然升起丝愧疚。
他缓缓呼出口气。
沈明洲在旁边诧异看着他,“希尔,有什问题吗?”
希尔从不会在面对万物系统时候,出现如此明显为难情绪。
因为他行为过于单调,所以沈明洲立刻就能分辨出来。
“不,没有。”希尔意识到他误会,摇摇头。
邵炼总是悠闲依靠在旁边,玩着手机,突然来句中文,勾得沈明洲和他起说悄悄话。
希尔专注于手上实验,努力不去辨认他们腔调,仍旧难免觉得:谈恋爱人真是连说话尾音都格外不同,完全不像是之前中文语感。
做着听力练习希尔,可以分辨出邵炼每次对沈明洲呼喊。
宝贝、洲洲、洲儿、明洲。
各种各样,充满亲昵。
于是,希尔把全部精力放在研究万物系统上。
完全自动屏蔽掉实验室里,突如其来情话。
比如:
“明洲,你待会想吃什?焦糖布丁要不要,叫食堂阿姨做。”
“食堂阿姨还会做布丁?”
室内传来阿诺德教授爽朗笑声,即使透过视频通话,也能感受到这位老教授愉快。
“谈恋爱?孩子,你确定吗?”
希尔表情纠结,并不能与教授感同身受,“觉得,威廉做得并不对。”
“可是感情没有什对错。”阿诺德教授理解希尔,他总是顾虑极多,“当然,是说,如果他们真在谈恋爱话。”
希尔并不介意实验室恋情。
万物系统对希尔来说非常难,但是对他精神施加打击,可能是他意识到自己恐惧与恋爱中沈明洲和邵炼待在起这件事。
恐同,对。
他越来越确定自己可能是患上这样病症。
毕竟在阿诺德教授实验室,恋爱中研究员和自己恋人聊天说笑,亲吻告别,他也没有觉得背脊紧绷,想要逃离。
沈明洲能够发现希尔异状。
同样也让希尔感到焦虑。
希尔觉得他可能患上心理疾病,比如恐同之类不可思议症状。
不然为什每次他意识到邵炼又开始跟沈明洲说情话时候,浑身上下心神不宁,很想从实验室离开。
从来都是希尔让别人出现这样感受,他算是首次感同身受。
终于,邵炼被电话催促走,希尔紧绷精神才松懈下来。
“她还会做小饼干,下午给你拿点儿来。”
或者:
“宝贝你要不要跟去锻炼,你每天早上都跟要死样起不来床。”
“……那是被你压。”
“瞎说,从来都是你老人家压着作威作福,哪儿有压你啊。”
研究员与研究员在固定环境产生感情,是非常正常普遍事情。
惺惺相惜,意气相投。
有着共同目和方向,比起其他家人,他们可能待在起时间更多。
然而,他无法轻松赞同邵炼和沈明洲谈恋爱。
又说不出为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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