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致吊儿郎当,配合道:“阿姨好。阿姨好久不见。”
她拿过消毒药瓶和绷带,知道萧致除严重伤口般不喜欢被人碰,递过:“自己处理吧,那边还有个感冒输液。”
“好。”
萧致准备接。
旁边探过白净细长两指,却是谌冰接过去,说:“那来。”
陆为民倒是很理解萧致。换成他听见有人因为学习好找谁麻烦,他要年轻几十年估计也冲。此刻,无奈地摆手:“去吧去吧。”
九中医务室在行政楼对面。
医生准备给萧致清理伤口,不过他稍微别开身。
“先看谌冰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——又——打——架——”
“你——是不是——教不听——”
听到他这串绕梁三日嘶吼,谌冰脑子里反应秒,本来想拉扯萧致劝他别动手太狠,反而抬腿重新给另个男生踹倒在地。
陆为民拨开人群,就看见谌冰在那死命踹人。
踹完,谌冰侧目,冷静道:“老师,是在打架。”
狠面”。
谌冰想说话,没留神背后阵阴风。
萧致眼神情绪变换,伸手快步朝他走来后拽过谌冰手腕往后拉扯,随即被卫生间拖把杆杵到眼角下,抬手捂住脸。
谌冰回头,许尔聪给拖把杆子掰断半截,握手里充当武器,但被这打岔,章法全落到萧致身上。
萧致骂句“操!”,抬腿又是脚。
医生以为他俩伙儿,没别话转头走。
谌冰查看消毒水使用说明,前世倒是接触过些,现在莫名忘不少。指尖抵着瓶盖缘,灯光下耳颈尤为白净,仿佛细腻瓷片,蒙层薄薄绒光。
萧致侧目看好会儿,指节无意识抓紧头发,转过视线。
明明是下雨天,空气却显得闷热。
萧致等半分钟,耳边响
谌冰站两秒才意识到手臂疼痛。伤口窄而细,被袖口遮掩着若隐若现,估计是刚才不小心蹭剐到。
谌冰想说还是先看萧致,他已经走到门边,手搭着栏杆,半阖上眼感受落下细雨。
背影清峋,肩背比普通人宽阔,却带着独属少年气。
等谌冰贴创可贴,他进来。
医生都熟悉他,个五十多岁阿姨,直笑:“小帅哥又来看阿姨?”
陆为民:“……”
听完来龙去脉,陆为民时都不知道该怎办。这个年龄少年人火气旺,动不动就得碰碰消消火,真很难管。但作为老师他基础立场不能变:“总之打架就是不对!不管出于什原因,谁先动手!要是打架能解决问题,还要老师、还要学习做什?”
办公室里,陆为民震声训斥。许尔聪是3班,他们班主任也烦可以。
骂不到半,谌冰说:“老师,能不能先去趟医务室?”
萧致脸侧被杵破点皮,微微青肿,压低视线面无表情看地板,带着少年人特有倔意。不认错,不觉得自己有错。
他以前学舞,总之劈腿劈得很高,直接踹脸都不成问题。
就这给许尔聪踹到水槽边,再往下用力,能让他尝到人类新陈代谢味道。
萧致踹完,说:“们学习不好,也恐傻逼。”
“……”
后面响起轰动和骚乱,没半分钟,陆为民尖尖细细嗓音带颤吼出来:“萧——致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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