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蓉面露尴尬,觉得他小孩怎懂她
进门,许蓉穿着身修长水绿色束腰旗袍,坐在椅子里喝茶,看见他回家踏上缀着兔毛拖鞋过来,帮忙拿书包。
谌冰多看她几眼,说:“妈,这件衣服很漂亮。”
许蓉还化妆,她本来就漂亮,虽然不太会保养显出岁月痕迹,但眉眼依然很动人。她笑下:“是吗?”
随即,又有些不安:“先把衣服换下来,去给你做饭。”
家里三个厨子,还有好多帮忙阿姨,但她凡事亲力亲为,谌冰也没说什。
往座位走,陆为民说:“你这次考得其实也还行,前10奖拿不到,进步奖要不要?”
萧致抬手挥挥:“不要。”
陆为民直乐:“行,你就跟这前10死磕上,不过这也给你个教训,不要好高骛远——”
萧致停下脚步,偏头,应声:“知道,下次还敢。”
“……”
谌冰盯会儿墙面,直感到心底压着情绪往上涌,像被烧块。
不太清楚是什感情。
但萧致说话,每个字听起来都这重。
等他回到教室,成绩单已经贴在布告栏。
陆为民正站在讲台上总结学习情况:“这次考试呢,全班700分以上有个,400到700分有14个,300到400分有30个,其他呢就是分数特别低。总体来说比上次期末考试成绩要好,但是个别同学成绩起伏也太大——”
年少时热血和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总能看见班上同学突然发奋,但如果短期内没有成效,顿时又萎靡不振,甚至比以前更失望、厌学、得过且过。
谌冰清楚学习是个长期过程。
短期努力是有目标作为期待值,面对以后无止境挑灯夜读,又该怎坚持下去?
头顶视线焦灼,萧致直看着他。
许蓉跟他上楼:“这衣服好看,还在想,下次你爸回来在他面前穿——”
谌冰脚步放慢。
“何必呢?”
许蓉直摇头:“就算不为,也得为你考虑。他跟那女人虽然没有孩子,但谁说得准以后呢?你平时看见你爸,也稍微给点好脸,毕竟是父子场。”
谌冰静好几秒,才说:“妈,希望你过自己开心生活。”
陆为民让他弄得没脾气。
回座位,文伟转身敲敲他桌子,笑着说:“萧哥,还有个好消息,周放也没在前10。”
萧致应声:“那不错。”
谌冰心说你做个人吧。
周五放假时司机来接,谌冰上车回家。
萧致肩膀抵着门,“哐当”声靠上去,拖腔散漫地喊声:“报告。”
全班哄笑。
陆为民推着眼镜看他,饶有兴致:“知道自己考多少名?”
萧致微不可查地抬下眉,高瘦身影还挡门口,点头:“知道,刚才家小学神已经训。”
“……”谌冰背后跟来,正好听见这句,抵着他背往前推。
听见这话顿几秒,似乎在思索,但唇角跟着牵下,喉头滚动:“你觉得喜欢不你两年?”
“……”谌冰不知道该怎说他,“萧致。”
“不就是两年。”
少年往别方向看眼,音色掠低,混着些磁性和少年轻佻,随后抓下头发若无其事往教室走。
“辈子都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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