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若站不住,坐到地上给裙子弄得很脏。她不敢离开,也不敢去吃饭,怕错过车。萧致频频向隔壁谌冰房间张望、向梧桐树道路尽头张望,这段时间他跟杨晚舟关系破裂到冰点,期待变得很淡薄,慢慢被时间消磨殆尽。
直到深夜,满天星辰。
“妈妈是不是不会来?”萧若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萧若说。
他想会儿,说:“们走吧。”
“叫你滚!”
“……”
空气中炎热温度跌到冰点,寒意森然。
搬走那天,萧致牵着妹妹站在楼底,烈日将路面晒得潮湿发亮,而接他俩去新家车辆迟迟没到。家里佣人全被辞退,只有王月秋陪他们等到中午,留下张写着地址纸条后被丈夫开车接走。
萧致给杨晚舟打电话,打不通。
不是……
谌冰在心里说几次。
他不会安慰人,缩下手,不知道该怎说。
……深冬风吹着颈侧,冷意裹挟其中。
谌冰记起萧致说过那件事。
被风吹着,说不出是不是这个话题过于尖锐,谌冰耳后竟然有些烫。
半晌,萧致自言自语似:“感觉有些冷血。”
“为什?”
谌冰偏头看他。
“知道不是他错,但却开始恨他。”萧致声线很平,“也不想带萧若看他,除让萧若自卑,难受,除此之外没任何意义。”
萧致说不清自己待多久才适应城市阴暗蒙尘建筑、大街小巷灰尘、隔壁夫妻争吵、深夜摩托车驶过时狂躁鸣笛。
知道。”
他俩起沿着公园出口走,这带他俩小时候经常来玩儿,萧致比他熟。
边走,有搭没搭闲聊。
谌冰问:“你过年走亲戚吗?”
萧致笑声:“没什可走亲戚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不知道。”
他拎着和萧若两箱子衣服,吃饭付钱时,从兜里摸出王月秋留纸条。
过去已经是凌晨,萧若靠着他睡着,被王玉秋抱下车。
这个地方非常破烂。
天气热,树叶间夹杂着聒噪蝉鸣,萧若撩着裙子,热得脸色苍白:“哥哥,们要不要去谌冰哥哥家里等?”
隔壁大门紧闭。萧致说:“算。”
萧若问:“那你不和他说再见吗?”
“他在集训,没在家。”
萧致隔会儿,开口:“也说过再见。”
那年是燥热夏天傍晚,别墅里没开冷气,穿着身厚重裙装杨晚舟在老萧书房翻找公司印章。她最近太忙,费老大功夫给老萧这个累赘弄进牢里,公司大权在握,她忙着洗白违规证据,每天忙得颠三倒四。
萧致期末考完回家,他给笔袋丢到沙发里,第件事不是关心和体贴,而是继续和她这段时间争吵。
矛盾升级之后,那些话自然而然地冒出口中。
“你这恨就滚!滚出这里!别当吃里扒外东西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谌冰不知道该说什,半晌,摇头:“这不是冷血。”
“不是冷血是什?”萧致说,“或许妈也这觉得。”
不是冷血。
不是,冷血。
“……”
倒也是。
谌冰突然想起来:“你爸——”
他后半截话没继续说。
沿路走好会儿,萧致才出声:“很久没去看他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