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感觉萧致没太睡好,呼吸沉沉,但又没翻身,只是手搭在眼上。在这种担忧里谌冰都忘自己什时候睡着,早上被卫生间冲水声音弄醒。
他睁开眼,萧致已经出来,校服拉链拉到锁骨位置,袖口折在小臂,随手从书桌收拾笔和文具。
他看见谌冰,说:“起床。”
很奇怪。
除脸和手上伤口,他看起来跟没事人似。
谌冰捧着他脸,指尖描摹,思绪漫无目地乱走。总感觉按照萧致这种野法,很可能某天自己没出事儿,反而他先行步。
让他抱好几分钟,谌冰腰有些酸,重新喊他:“萧致。”
“嗯。”对方声音终于有力气。
“先放开,很重。”谌冰说。
“……”
他头往谌冰身上靠,谌冰手忙脚乱,按着他额头往外推:“碰到伤口。”
“……”
萧致闭眼,好像感受不到疼痛。
谌冰叹气:“你老实点。”
不过萧致完全没听进去,还抱着他,只不过侧过脸。
谌冰拿着碘伏走近,坐下,喊他:“萧致?”
没应声。
好像睡着。
谌冰:“萧致?”
混着呼吸,他沉沉地应声。
萧致手攥得很硬。这个年龄男生,骨头已经发育到坚硬程度,指腹触碰,被棱角磨得有些痛。
谌冰垂眼,覆盖着手背将五指挤进去,才感觉他肌肉从紧绷变为松缓。
能让少年心底坚硬柔软起来,好像只有自己。
谌冰说:“走。”
萧致还盯着车辆远去方向,不知道在看什,感觉好像魔怔似。
谌冰应声,起身:“收拾下。”
“会儿吃什?”
“……随便吧,”谌冰想几秒,“拐角那家咸豆花?”
“都可以。”
萧致松开手,重新倒回沙发,手指遮掩额头挡住刺眼灯光。
接着没什动静,由着谌冰收拾他伤口。
收拾完,他径直起身回房间。
谌冰站在客厅左右打量,跟以前模样房子,总觉得有些清冷空旷。大概是因为萧若没在家里。不过,萧致好像也没有特别歇斯底里反应。
谌冰收拾好东西,跟他回房间。
就这抱会儿,谌冰手指撩撩他头发,说:“你是傻逼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对面几个你几个?对面成年人,她保镖,你呢?”
“……”
回应只有轻轻呼吸。
“看看伤口。”
谌冰拧开瓶盖,膝盖抵着沙发半蹲身打量他脸。看来打得挺莽,额头上有青肿块,唇下也撕裂出破口,耳后还有块红肿散区。刚才那个人走路瘸拐,捂着腹部,似乎比萧致好不到哪儿去。
谌冰没忍住,皱眉:“怎弄成这样?”
萧致没回答,只有轻微呼吸。
谌冰用棉签碰到他伤口,似乎是察觉到自己靠近,萧致闭眼抬手随意捞把,随后给谌冰抱进怀里。
谌冰牵牵他,打车,感觉他跟着自己挪动步子。
走走停停。
停停走走。
影子直落在身后几步距离。
到药店买药,进门,萧致坐回沙发上分开双腿,颈枕在沙发,半仰着头坐姿像个大爷。手臂脱力似垂着,血迹斑斑,两条长腿也野腔无调地分开,感觉好像疲惫又自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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