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就,不知道还以为他被自己折辱,心如死灰,懒得跟自己说话。
萧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妥协,拉开椅子在病床旁坐下,条长腿压在另条膝上,
“……”萧致抬抬眉,话里情绪收敛,“你就想看围着你转,是吧?”
这话说。
谌冰唇角浅浅地弯弯:“真不是。”
还真不是。
跟小时候哭着就要哥哥抱着哄有什区别?
谌冰跟个被撸猫似,翻开肚皮扬起爪爪,偶尔被他亲狠轻喘两声,总体是懒洋洋半眯着眼,乐在其中。
他说:“喝水。”
萧致拿瓶子插上吸管,确认水温后递到谌冰身前,看他小幅度抿几口。
喝完谌冰说:“不舒服。”
萧致:“你哪儿不舒服?”
这种感觉真能把人磨死。虽然吧萧致早知道谌冰磨人也不是天两天,从小时候打架打不过开始委屈“那你打死叭反正你也不心疼”就能看出端倪,现在采用还是相同战术。
就知道你心疼。
就要你主动哄。
萧致拿湿巾纸擦他脸汗,亲亲:“哪儿疼?”
谌冰:“就疼。”
谌冰痛感褪去是夜深。
感觉像做场噩梦醒来,卧在被子里谌冰冷汗涔涔,濡湿头发拢着耳尖,身旁,双手被紧紧地握在掌心。
萧致直在这里,抱着他实在不知道怎办,只好重复句又句无用话“不痛”“不痛”。而谌冰本来疼痛异常,魔力似,逐渐在他声音中变得安静。
生理性眼泪泛出,谌冰脸上没什情绪,眼角却沾着潮意,轻轻将额头抵在萧致颈窝,蹭蹭脸颊。他呼吸很轻,像片羽毛飘落,极容易被摧折。
光个动作,萧致眼尾压低,声音几乎无意识:“操。要心疼死。”
萧致不想纠结这个问题:“还有什想要,次性提出来。”
谌冰没客气,真就仔细地想起来,过会儿说:“想吃辣,嘴里没味道。”
“……”
别要求萧致没话说,但医生要求忌口,谌冰现在不适合吃刺激性东西。萧致拒绝:“这个不行。”
“不行是吗?”闻言,谌冰没多说什,只是无言地侧头看向另端。
谌冰没给出具体答案:“就,躺着不舒服。”
“……”
豌豆公主属性又发作。
萧致调试着床铺高低,找到床底金属支架旋转上升,再会儿给他兑奶粉,擦身体,忙得脚都快上来。
而谌冰安静地看着他,似乎很愉悦。
萧致声音很低:“现在还疼?”
谌冰又安静。
——但不是那种无言以对安静,而是默默委屈安静。
疼,不说,要你猜,哎就是玩儿。
“……”萧致真受不他这样,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,凑近亲他眉眼都不敢用力,只能将五指扣紧又松开,亲他亲得没完没。
但凡想到重生前自己怎过,谌冰没有精力再伪装坚强,反而更想看见萧致现在围着他打转儿,不停地说安慰他那些温暖话。
谌冰默半晌,就个字:“疼。”
他声音软软,跟平时完全不同,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对萧致依赖有多深。跟小孩儿似,遇到信赖人,开始蛮不讲理地要着关爱。
萧致呼吸靠近:“哪儿疼?”
谌冰又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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