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受伤受得太突然,虽然早做好这辈子会出事心理准备,但那天还是太突然,就像以前出事每天从来没有任何预兆。他腹部差点儿被开个洞,在ICU躺几天直维持无菌环境,避免伤口可能大面积感染。
现在,谌冰看会儿别处,说:“看吧。”
萧致掀开被子。
谌冰穿着件宽松病号服,长腿因为冷微微蜷着,被萧致抄着腋窝抱起来靠着床背,颗颗解开病号服扣子。
房间里有空调,温度不算太低。
深夜,谌冰手腕有些凉,抵着白净被褥,侧头看向另方。
萧致背影高挑,从柜子里取出崭新床褥铺在陪床,回头:“你困不困?”
谌冰:“不困。”说完,又补充,“在医院,差不多所有时间都在睡觉。”
萧致坐下,说:“有点儿困。”
谌冰:“你睡。”
甜味在舌尖融化,谌冰感觉很憋屈。
……这种生活,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。
换成上辈子癌症晚期,那会儿任人摆弄都觉得没事儿无所谓,现在反倒矜贵起来,处处觉得不满意。
…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致在身旁。
总能助长他性格中骄纵和溺爱部分。
萧致抓他手腕握紧后扣入五指,赶在他下步动作前哄:“真不能吃,宝。”
“……”
谌冰神色硬生生收住。
萧致想会儿,从购物袋拿出刚才买糖,取出枚粉色晶莹剔透:“这个代餐,行吗?”
退而求其次。
:“谌冰,这招不行。”
谌冰停下动作,静静地看他会儿:“想吃。”
说这话感觉整个人可惨,跟朵小白花似,是个男人都扛不住。萧致喉头压紧,垂眼定定看着他,半晌道:“要不,你看着吃,解解馋?”
谌冰:“……”
这说是人话吗?
谌冰说:“缠着纱布,你也看不清楚。”
萧致应声很低:“想看。”
扣子全部解开。
萧致攥着衣襟拉开,眼前是白净肩颈,锁骨,胸口和腰腹,皮
“不着急。”萧致走近,他穿着双白色板鞋,浑身干干净净,他垂眼打量谌冰覆身被子。
谌冰:“怎?”
萧致手指按住被角揭揭:“想看看你伤口。”
“……”
谌冰时安静。
谌冰垂着眼皮,静静地思索。
耳畔,萧致以为他还是不快乐,靠近贴着他脸啾口,呼吸沉沉。
“就次,以后不会这样。”
萧致安慰猫猫似,小心地亲他耳侧,音字缱绻。
“乖,乖。”-
谌冰看几秒,有总比没有好,点头:“嗯。”
萧致剥出糖纸,不太确定谌冰能不能吃,将糖掰成四份后递给谌冰小小颗碎粒:“来,含着。”
谌冰:“……”
这就是生病人士痛楚。
谌冰也没别办法,只好咬到唇内卷卷。
谌冰:“不。”
不同于平时冷硬,谌冰也没有生气,就软绵绵地看着他,说:“就想吃。”
这根本就是在撒娇!在撒娇好吗!
萧致眼皮跳跳,心跟猫儿挠似,感觉自己完全不能应付谌冰拒绝。他烦躁地待会儿,认真说:“哥哥,你真不能吃。”
谌冰唇瓣动动,后续弧度没弯出来,萧致已经猜到谌冰要……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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