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曲流淌。
声音好听干净,他唱歌没那花里胡哨炫技,但感情渡送很有层次感。这也是他天赋,无论做什都深挚热烈。
门内是寝室内欢笑声。
谌冰听会儿,感觉有些寥落:“想回学校。”
“嗯?”
……刺入皮肤刺痛。
谌冰手腕动下导致针眼没扎进,护士按住他手:“别动!”
重新扎入以后,挂好输液袋离开病房。
萧致没急着唱歌,安静会儿:“怎还输液?”
谌冰说:“有炎症,也不清楚。”
他刚开始想提示,只不过话被打断,也很冤枉……更何况,刚才萧致唱民歌那副自然自然样子,确实看不出精神受到摧残。
萧致唇角微动,看得出来是忍耐,半晌后应声:“嗯,不怪你。”
谌冰侧头,萧致顿顿,又说:“全都怪,不该沉默时沉默,该勇敢时软弱。”
“……”
骚完,他总算能好好说话,撑着椅背在座位里欠欠身:“来,重新给你唱首歌。”
外婆止不住夸萧致:“就喜欢这种能出趟男孩子,以后肯定有出息!”
“……”萧致笑道:“哪儿呢,要不看您是谌冰外婆,也不唱。”他示意谌冰,眼神凉瞬,“要感谢就感谢谌冰。”
谌冰:“……”
唱好会热,许蓉起身说:“现在带外婆去酒店住,晚不安全,你们聊会儿。”
外婆还念念不舍:“就呆病房挺好。”
萧致指尖扣弄着弦:“唱倒是能唱。”
外婆面色期待。
不过许蓉能察觉少年人心思,让他唱几首老歌估计不乐意,正准备解围。
没想到萧致咳嗽声,调整眉眼情绪,长腿野腔无调地往前伸,低头无所谓道:“外婆既然想听,那就唱。”
他唱得自然平稳,也好听,足以证明经典歌曲传唱永恒性,尤其没那多遮遮掩掩,相当大方。
萧致指尖按住弦,片刻后说:“没事儿,养好就回来。”
谌冰垂着眼皮,精致侧脸和浅淡眸子自带清冷,就在萧致以为他不再说话时,开口:
“今天疼吗?”
“没。”
萧致想会儿说:“没疼就好。”
他静静没再说话,谌冰看他眼,岔开话题:“你不是想唱歌吗?”
萧致叹声气,明显这会儿让他卖艺有些强人所难,仰头看会儿星空,还是调整吉他:“好,给你唱歌。”
谌冰:“嗯。”
刚答应,护士从门外进来:“输光,重新给你换袋。”
谌冰伸出手腕,撩起衣袖,露出星星点点乌色创口。
护士说:“给你换个针眼啊,老扎原来地方对血管刺激大。”
护士说完,抓着谌冰手腕。
许蓉拉着她,无奈:“走,妈。”
这俩总算出去。
萧致有会儿没说话。
他侧目看谌冰,大大咧咧坐在椅子里,身后是阳台外漆黑阴影,唯独他落在朦脓隐绰灯光中,抬起下颌散漫地盯着谌。
谌冰知道他秋后算账,乏味道:“不怪。”
谌冰没忍住多看他几眼。
他背后,文伟群人正拿着手机录萧致唱情歌视频呢,没想到是这种画风:“啊这?隔壁女寝求天,录出来就这???”
“……”
谌冰失笑。
半晌,唱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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