谌冰刚起身,还有些站不太稳。
萧致伸手扶住他手臂,向医生点头,跟着牵引谌冰回家:“走吧。”
路没说什话。
开车,进小区,上电梯。
开门。
到医院,看诊,吃药。
需要观察反应,暂时不能离开,谌冰坐在等候椅上昏昏欲睡。
身前落下道阴影。
萧致结完药过来,坐下。
他半弯着脊梁,视线跟谌冰平齐,眼底全是小心情绪:“有没有好点儿?”
萧致握住他手腕:“对不起。”
谌冰没看他。
呼吸掠过,萧致声音低到模糊:“对不起,谌冰,对不起……”
也不知道为什,谌冰会觉得伤心。
直以来节制饮食、注意锻炼、十点必须睡觉、连喝水都要用量杯,谌冰没觉得很难受,下午感冒头痛水肿也没非常郁闷,但听萧致问这句话,眼泪直接下来。
“腿肿。”
“带你去医院。”
萧致扶着他腰,走出教室。
去医院路,谌冰靠在萧致怀里,直没怎说话。他下颌到鼻梁线条清冷,微白唇轻抿着,手指无意识揪紧萧致T恤。
萧致轻声问他:“痛不痛?”
萧致唇色发白,眉眼全是疲惫:“
手腕上。
萧致喊:“谌冰?”
身影动不动。
萧致穿过桌椅走到谌冰身旁,低头,谌冰总算从手臂微微挪动,面颊到耳颈通红,眼底模糊地看着他。
萧致搂着腰给他抱起来,后背汗湿衣服发凉,呼吸却滚烫:“感冒?”
谌冰进去,察觉到身后温度,被萧致从背后抱上来。
“……”
谌冰抓着他肩膀,往外推。
下秒,萧致攥着他腰往前勾用力抱紧,“咚”声,还没被挣开余韵反弹,谌冰被他重重扣在他结实怀里。
萧致修长手腕泛出青筋,拥抱他力道很重,好像被什情绪撕扯,啃噬着心脏,混着发烫呼吸,低哑声音带点儿哽咽。
“……”
谌冰闭眼,不说话。
萧致收回目光,低头翻看手里药单,坐回椅子望向另方,脸上没什情绪。
被灯光照射吹下两道背影,明明挨得很近,但又挨得很远。
医生重新检查完谌冰情况,说:“可以回家,按照开药吃,注意房间通风,保持心情愉快。”
谌冰咬字破碎:“是……想感冒吗?”
萧致抓着他手,用力握紧:“对不起,刚才太着急,话直接就问出来……谌冰,不是想怪你。”
他知道,谌冰已经过得很辛苦。
谌冰转头,行动不是很方便,但转向另头。
出租车窗户开着,直接风干潮湿眼眶。
“头痛。”
萧致沉默会儿,目光倒映着谌冰,手里微微攥紧:“没事,马上到医院。”
萧致叹声气:“怎会感冒?之前不是说,注意,定不能感冒。”
“……”
谌冰本来还牵着他,闻言,莫名松开。
谌冰靠在他怀里,小幅度蹭动额头:“……嗯。”
“操……”萧致心里全乱。
普通人感冒吃药好就行,但谌冰最好不要感冒,届时病毒侵入,除加重原有症状,严重甚至导致肾衰竭。
萧致碰碰他滚烫额头,“能不能走路?”
谌冰试图站起身,扶着椅把手,又坐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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