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也有些不甘心,但更多是钦佩,范纯仁道:“破题是‘君子取于义,小人断于欲,匹夫徘徊于善恶,故圣人垂拱而治’,祭酒说立意过于普通,还是太追求平稳。”此话听便是在夸奖皇帝,表忠心,不过这时候大家都这样写策论。
“相反邢文静‘世间万德,盖无邪而不求,无欲则刚’仔细品,比要好很多。”
赵宗述也跟着赞叹,没想到邢文静平日不怎说话,独来独往,竟如此有才华。
“你也能听懂?”狄咏怀疑看向他。
“怎就不懂?!”赵宗述气炸,这厮如此小瞧人。
……果然,叶安欲哭无泪,国子监如今共八十个学生,刨去在家反省郭中和,他是倒数第。
狄咏对他说教:“王大人看就不好相与,你要好好念书,多加努力……”
“你排七十五。”范纯仁看不过去,平静打断某些人装比。
此时直偷听他们讲话侯宗光插嘴道:“安哥儿,要不要来给你补补课。”郭中和被赶回去后他曾经想加入叶安他们小圈子,与美人套近乎,不过无人理他。
“七十九”范纯仁继续戳破真相,接着抽出他试卷递过去:“哦,对,大人还让你把礼记抄上五十遍。”
心中又给对方狠狠记下笔。
……
叶安跟鸵鸟似趴在桌子上,任凭旁人怎叫唤都不起来。
“说,不就是个考试,你至于这样吗?”赵宗述无语,伸手扒拉他两下,见其还是不动弹,索性将人整个提起来。
“放下去!”叶安挣扎,像这种粗神经又怎会懂曾经身为学霸痛!更何况判卷还是王安石,万他哪天兴起,随手写篇文章带带他,那自己岂不是要遗臭万年!?
范纯仁在旁边笑道:“他这次排第五,祭酒还说此子学扎实。”
“什!?”众人异口同声。
“安哥儿你怎也这样?”赵宗述颇为受伤。
叶安讪讪笑,这也不能怪他,谁让你长着张学渣脸。接着心中又是痛,自己是长得学霸脸,然而完全没卵用。想到之后暗无天日生涯,便忍不住沮丧。范纯仁出言安慰,并提出要帮他补课
原来此人便是些“王祭酒与娘亲二三事”那位。只见王安石在他卷子上毒舌写道,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。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”。此为诗经里句话,意思大概是老鼠都有皮,你却不要脸,你怎不去死!看得出来他心中有多愤怒。
侯宗光灰溜溜逃走,留下四人面面相觑。
“所以,班里第也有评语吗?”叶安看见自己试卷上大大标注着“朽木”两个字,心中两道宽面条泪。然而剩下试卷评价也都不怎样,于是便好奇问范纯仁他评语是什。
谁知范纯仁摇摇头:“不是第,第是邢文静。”
“什!?”少年们纷纷表示好奇,范纯仁学识摆在那里,结果竟然有人排在他上面。
“你们在做什?”范纯仁捧着试卷笑嘻嘻站在后面,看样子是刚从王祭酒书房出来。
叶安顿时身子僵硬,半晌,才转身问道:“都出来。”
“嗯,王祭酒连夜批完。”
叶安犹犹豫豫试探:“那……排多少名?”
范纯仁同情望他眼:“第八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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