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自打唐朝,随着中原人口增长,森林越来越少,木柴就已经渐渐供应不上。到宋朝,首都为汴梁,柴荒问题不仅没有缓解,反而更严重。首先汴梁人口比长安更多,其次长安靠近秦岭,周围有不少树木,而开封在大平原上,四周森林极少。
叶安所在中牟县,因为背靠虎头山,好歹不用为柴发愁。但搬到汴梁后,才发现每秤木炭竟卖到二百多文,都赶上家人几天饭钱。
“前几天,爹上疏给官家,朝廷拿出四十万秤木炭半价供应给贫民。百姓为抢炭拥而上,踩死不少人,且还有些,没抢到炭投河上吊z.sha。”范纯仁满面愁容,他爹因为这件事,好几天晚饭都没吃下。
叶安也觉得很不好受,表面上看大宋如今是盛世繁华,可实际上即使在汴梁,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人也有许多。国家虽然想些举措,但是个超级城市燃料需求,不是光靠z.府搞点平价柴能解决。他想想,开口问道:“现在作坊都开始用石炭,家中不也可以烧吗?”
范纯仁苦笑:“你觉得对于老百姓来说,是上山砍柴费力还是到地下挖煤费力。”
拜别柳永后,叶安连夜赶回国子监,此时守约斋学子大多已经返校,正围坐在大厅里,不知在鼓弄什。
“萧静静,你是不是吹牛呢!怎半天都没弄白?”少年埋怨,旁边人也纷纷附和。
“你们干嘛呢?”叶安挤进去,好奇问道。
众人见他仿佛是见救星,立刻上前围住,七嘴八舌嚷起来。
叶安头大如斗,最后还是范纯仁上前将他解救出来,然后告知他原委。
叶安沉默不语,将炉火点燃后回到房内,身为个现代人,他没办法想象在冬天烧不起木柴是种什样感受。刚穿越之时,叶安尚且觉得这不过是本书,混混日子就算。后来因为有外婆这份羁绊,便打算努力赚钱,生活更好。而现在嘛……他目光逐渐坚定起来,他有更大目标。
叶小安雄心壮志,正打算摩拳擦掌大干场,然而第二日现实却教他做人。
“为啥啊?不过是想印书,国子监学生不是可以在你们这儿印吗?”叶安不可思议张大眼睛。
在他对面是留着两撇八字胡矮个男子,语气中带着格式化客套:“以前是这规定,不过如今王祭酒整改,们国子监
听罢叶安满头黑线:“所以……你们帮人在这里生火生个把时辰。”
“安哥儿救!”萧静静张脸脏像花猫,连板牙上都蹭上黑灰,泫然欲泣对叶安求救。
任命叹口气,虽然知道这帮大少爷们没什生活常识,但怎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连火都不会生。叶安蹲下身,打开火炉盖子,然后微愣:“这怎……还有干柴?”
此时正值北宋前期,百姓们烧都是柴、芦苇、或各种草和秸秆。北方城市里主要是烧木头,但像衙内们大多都比较讲究,烧是加工过木头,也就是木炭。如萧静静等人,辈子都没见过直接烧柴火,也难怪束手无策。
“哎,还不是因为木炭不够,祭酒说,为节省开支,以后各斋舍每日炭都有定量,这点柴还是赵宗述偷偷从外面买回来。”范纯仁解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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