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夫人话语中,您与国公伉俪情深,他老人家恢复记忆后,因着不想让您伤心,所以放任后娶女子儿子不管,甚至连说都没说声。着实感天动地。”叶安语气夸张,但转瞬间归为平静,直视和氏双眼道:“但倘若娘并非出身农户,而是个刺史、不……倘若她是个县令女儿,你们还会走之吗?”
和氏没说话,只冷冷看着他,心知今日之事十有八、九是没得商量。
果然,叶安对着仁宗行礼,硬邦邦道:“官家,既然事情已经说清,那学生就先行告退。”
仁宗无奈点点头,看着他背影,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对和氏道:“你看,都说
而仁宗也不放在心上,还在旁边补充道:“她祖父是和凝。”
和凝是唐朝至五代时大文学家、法医学家。和家更是如今宋朝为数不多真正世代贵族,就连叶安上课都听过他们大名,确实瞧不上什闲散宗室。
“观你来京后所为,再听小女所言,知你确实是个好。与赵维宪少年夫妻,不忍他在人世间未留下血脉,况且……想来你也知道,只要继承英国公府,你便彻底摆脱出身困扰,之后无论选择哪条路,都可放开手脚。”
宋代虽说较之前朝科举制大幅度发展,可寒门学子在官场依旧十分难以出头。便是范仲淹范公,即使家境贫寒,先祖是也唐朝宰相。个“赵”姓,确能帮叶安少走许多弯路。
“听起来似乎不错。”叶安陷入沉思,似乎有些心动。
文德殿,气氛十分沉闷,屋内安静到甚至可以听见针落地响动。
“啪嗒”此为木炭燃烧爆裂声音,也正是这种声音,叫醒陷入沉思叶安。
看着眼前这对身份高贵男女,他平静开口问道:“所以,这次叫来,又是为什呢?”
“首先,还没感激你救女儿。”和氏虽说嘴里道谢,神色却并未有什波动。
扯扯嘴角,叶安道:“不敢当,救人是开封府,不过搭把手。”
和氏见他意动,继续道:“倘若袭爵,你与和家也算是姻亲,有什困难,和家自然也会出手相助。”
“大善!大善!”叶安抚掌称好,正当在场之人都以为要点头之时,他却叹口气,忧愁道:“可是,怎办呢,这人大概属于‘山猪吃不细糠’,想半天,总归是农家小子这个身份更适合,英国公什,还是算吧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和氏这久以来表情第次出现裂痕,皱眉颇为不解。
但叶安还未等她开口,便又道:“小子不才,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夫人。”
“你问,”和氏恢复到之前样子,估计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搞什鬼。
“大体情况已听说,无论怎样,和家都记着你,另外”和氏顿顿,“你身为英国公长子,理应继承爵位……”
“现在你是害怕这支断送,所以让回去吗?”叶安没等她说完,便打断道。
和氏不以为意,反而挑下眉,淡淡道:“想,你大概是误会……假如想要保住爵位,早在三年前家夫亡故之时,就该去中牟县找你。”
叶安语塞,知她说有道理。
“国公这种虚名,与毫无用处。”和氏丝毫不在意当朝天子在跟前,态度甚至有些傲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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