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干什?”他问毕梓云,“你在喝酒吗?”
“嗯。”毕梓云吭声。
“毕梓云,”方南语气有些无奈,“病房里不能饮酒。”
“喝口,”毕梓云说,“就喝口,喝完就去倒掉。”
虽然这样说着,他手里啤酒罐却渐渐空大半。过会,方南听到毕梓云起身去卫生间,卫生
“那什时候才能做手术?”毕梓云是从火车站路跑过来,气息还微微有些喘,“做完手术就能看见吗?”
“还要再过两周,”方南说,“等不怕光,就可以做手术。”
他拍拍病床边位置,示意毕梓云坐。
虽然看不见毕梓云身影,方南却能感觉到毕梓云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。房门“咯吱”声被人关上,接着床角被窝就陷进去块。
毕梓云屁股坐在他床边。
在前台做好登记,毕梓云轻车熟路地走到03病房门口。
病房门依旧像平时样半掩着,方南妈妈并不在,房间里只有方南个人。他背靠在两个枕头上,腿上盖着条卡通毛毯,侧脸看着窗外发呆。
床头柜上手机还在播放着高考历史必备考点:“司南在北宋应用于航海,13世纪传入欧洲——”
听到身后传来阵脚步声,方南缓缓回过头。
“……妈?”
让他不要太晚回家。
这次没有曹藩宇在旁和自己唠嗑,列车上两小时变得非常漫长。好不容易出火车站,搭上去省七院出租车,车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。
在七院附近下车,毕梓云脱下身上校服,换上随身带着羽绒服,走进医院门口小卖部。
“老板,给来两罐啤酒,要度数高点。”毕梓云说。
跨年这天买酒人本来就多,老板也没太管,递给毕梓云两罐青岛。
“天黑。”他听到毕梓云说。
“知道,”方南往左移移,想让毕梓云坐得更舒服些,“毕梓云,又不是瞎。”
过两分钟,方南听到毕梓云手中发出“噗嗤”声响,像是有什东西正在冒着泡。他不知道毕梓云在自己病房里捣鼓些什,只是坐在床上静静听着。
空气里飘来股淡淡啤酒香气,毕梓云把他手机播放器给按停。
“咕噜。”
听到来人没动静,方南试探地开口。
毕梓云本来想突然蹿到方南身边,给他个惊喜,或者惊吓也行。却在看到方南眼睛上包着纱布时,整个人怔在原地。
他心脏重重跳下:“你……你做完手术?”
听出来人是毕梓云,方南脸上表情明显愣下。
房间里安静很久,他才用手摸摸眼睛上纱布,对毕梓云说:“还没,医生说还要观察段时间。”
“成年吗你?”
接过毕梓云给钱,老板怀疑地瞥他眼。
抱起啤酒,毕梓云撒腿就往小卖部外溜,边跑还边对着老板大喊:“明天就成!”
将啤酒藏进书包,他径直走进住院部大门,排队上电梯。今天来医院探亲访友人还不少,电梯里挤满人。有人手上拎着热气腾腾饭盒,有人手上抱着鲜花,整个电梯间内都是沁人心脾花香。
毕梓云有点后悔,他应该在来之前给方南买束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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