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南双眼失神地盯着面前白墙,仿佛那里有什他生至恨。他像是想扑上去把它撕烂,砸碎,然而那里只是面墙,什东西都没有。
接着,方南闭上眼。他转过脸,避开毕梓云近在咫尺鼻息。
察觉到方南举动,毕梓云眸中光渐渐黯下来。他撑着床角缓缓坐直,在床
他靠在床头,稍稍侧过身子,把头靠过来些。他将手中栀子花捧到自己跟前,隔着层薄薄被子,自己都能听到毕梓云加速心跳声。
砰砰,砰砰。
那颗心跳得很快很快,像是拼命想要从主人胸腔里挣脱出来。
渐渐地,对面人呼吸也越来越急促。
鼻尖花香消失,取而代之是那人校服上熟悉洗衣粉气味。自己以前图便宜,在超市里买大袋这种味道洗衣粉,每次洗衣服时就往水池里舀两勺。
“其实症状已经缓解很多,平时也能正常看东西。”方南说,“你来之前,滴术前用散瞳眼药水,眼睛不太舒服,所以能睁眼,但是不能睁开太久。”
其实他骗毕梓云。
医生让他手术前直闭着眼睛,最好不要接触到自然光。但这几天,只要听到房门声响,他总是会下意识地睁眼看下门口,想看看来人会不会是他。
听到方南这样说,毕梓云从床前站起来,解开包着栀子花书皮,将几束山栀插到床头柜花瓶里:“那你没机会看给你带花。”
“你给带花?”
捧着毕梓云递过来温水,方南迟迟没有抬起来喝。
“快喝啊,”毕梓云忍不住打趣,“怎?这水里又没毒。”
“毕梓云,做手术前四小时,是要禁食禁水。”方南抿抿发干唇角,对他说。
他语气里隐约透着些淡淡无奈,像是在给什都不懂小孩子做科普。
毕梓云:“……”
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毕梓云身上也多这样气味。
“方南。”他听到毕梓云问,“你也喜欢,对吗?”
毕梓云声音又低又软,还带着些乱人心神微颤。
毕梓云设想过无数方南听到这话反应,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。
他看着方南额头冒起几根青筋,然后便突然睁开眼睛。
方南眼睫微微颤动下,用鼻子仔细闻,病房内好像真有股若有若无清淡花香,味道淡到可以忽略不计,但他还是闻到。
“是啊。”摆好花束,毕梓云从花瓶里摘下朵山栀,放在手掌心,凑到方南跟前:“不信你闻闻?”
他这样个不经意举动,却让方南整个人僵。
不是因为这扑鼻沁人花香,而是此时此刻,他俩之间距离,实在是离得太近。
毕梓云并没有像往常样挨着床边坐,远远地和自己讲话聊天。
他把拿走方南手中水杯,抬起来喝口,装作什都没有发生。
“你眼睛是不是好转些?”
在病床边陪着方南坐会,毕梓云问道:“刚才进来时候,好像看你睁开眼睛。”
刚走进病房时候,他明明看到方南睁下眼睛,虽然时间很短,但他还是感受到方南投来那束目光。
然而,自从他坐到病床边以后,方南双眼就直紧紧闭着,再也没有睁开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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