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方南?”
毕梓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接着便重重干咳几声。
他渐渐也察觉到自己身上不对劲。脸颊很烫,身上股股热气往外冒,全身又酸又痛,点力气也没有。
“你发烧,温度很高。”方南温声说,“乖,能坐起来吗。们先去趟医院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连续加周班,他知道毕梓云很累。
刚伸出手,将被子拉到毕梓云下巴前,股灼热鼻息就喷上他手背。
毕梓云在梦中嘟囔几句,接着蜷起上半身,朝方南所在方向靠靠。
方南眉头渐渐拧起来。
他弯下腰,仔细观察毕梓云。发现这人双颊泛红,呼吸滚烫,干裂嘴唇出血丝,看起来像是发烧。
耳尖传来阵刺痛,毕梓云酒顿时醒大半,可惜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说后悔。
说出去话就像泼出去水,他这完全就是自作自受。
转为正职律师不久,毕梓云就被老板委以重任,接个土地强制拍卖纠纷案。
由于案件资料繁琐,又暂时没有助理和实习生帮忙打下手,为把案子办利索,毕梓云在律所里连续加好几天班。周末赶去郊区见客户,又在工地上吃好几天灰。
纠纷案最后以和解告终,老板表扬毕梓云这次案子办得不错,还调侃他黑眼圈都熬出来,让他周末回家好好休息两天。
他手上抹消毒洗手液。
靠,他还以为那个小瓶子是……
毕梓云满脸通红,恨不得马上原地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眼见怀中人准备开溜,方南把扯住他领带,将人给拉回来。
“毕梓云,你在想什?”
在方南搀扶下,毕梓云扶着床角,从枕头前缓缓坐起来:“不行……不能去医院,现在去医院,肯定会被马上关起来。”
方南眸色顿时沉下来,他差点忘,现在
他从抽屉柜里拿出电子体温计,伸进毕梓云耳蜗。体温计屏幕马上变成红色,开始滴滴响起警报。
39.3°c,是高烧。
发高烧不是小事,要赶紧送去医院才行。
方南低声唤熟睡着人:“小云,毕梓云?”
床上人皱起眉头,似是被人打扰清梦有些不爽。将手掌覆上毕梓云滚烫额头,方南又在他耳边喊好几声,才终于把人给叫醒。
周五下班回到家,毕梓云在浴室里洗个热水澡,抱着小天才回卧室。
小天才今天不太听话,直在二爸怀里挣扎不止,“嗷嗷呜呜”地不想让二爸抱。毕梓云实在是精疲力尽,也没精力再管小天才,索性将小天才放回窝里,打着哈欠走回卧室,蒙上被子就开始补觉。
晚上八点下班,方南用钥匙打开家门,毕梓云和小天才个也没来门口迎接他。
摘下口罩,在卫生间里洗完手,他才发现小天才直在紧闭卧室门前打转,尾巴翘得老高,都已经炸毛。
缓缓扭开卧室门,方南走进昏暗房间,发现床上有人睡得正香。他打开台灯,坐到熟睡毕梓云身旁,想替这睡觉不安分人掖好被角。
“都是误会,——”
毕梓云仍然没有放弃,他还想溜。
方南没理会眼前人狡辩。
他低下头,两指捻住毕梓云耳珠,轻轻咬下去。
“那就都听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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