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到段北澜面前,弯下腰抱起地上篮球,然后笑着抬起头,对段北澜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
捡起篮球,匹尤正准备回去排队,突然听到眼前少年开口。
“为什?”
少年发色比常人黑,嗓音也很冷,带着种怪异沙哑感。
匹尤停下脚步,转过头看着黑发少年:“嗯?”
几天前,他被醉酒段泰平推下单元门口楼梯,扭伤脚踝,现在走路还有点瘸。
食堂排队人太多,推推搡搡不知要等到什时候。他腿脚不太方便,索性站在窗口旁边站着等,等到前面学生都打完饭,再上去捡漏。
排队人越来越少,段北澜用手扶着墙,瘸拐走过去,想买个炒面随便打发下肚子。没等他拖着伤脚挪到窗边,帮穿着黑色球服男生便从食堂外勾肩搭背走进来,顷刻之间就把窗口挤得满满当当。
身高平均米八,是校篮队那帮人。
没过多久,窗口内菜就被篮球小将们扫而空。活动下又红又肿脚踝,段北澜背起书包,决定原路打道回府。
2005年12月24日,西方传统节日平安夜,段北澜活着某天。
段泰平昨晚又喝多,嫌狗太吵,进门先踢开蹲在门口汪汪叫小白,接着摇摇晃晃闯进儿子卧室,让他去找邻居拿槟郎,晚上兑着酒喝。
段北澜没抬头,手中笔在试卷上沙沙作响:“刘叔说你前天酒钱还没给,不来喝。”
段泰平个酒瓶就朝儿子挥过来,段北澜像平时样抱头躲闪,灵活地避开要害。酒瓶“哐当”声砸碎在书桌前,平摊在桌上试卷溅满酒水。卷子上字迹开始变得模糊,沿着边角晕染开来。
做好作业彻底报废,明天面对老师质问,他还不知道要怎解释。
“没帮你捡球,”少年问他,“你为什要谢?”
匹尤挠挠头发,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。
听到队友在不远处喊自己,匹尤指着手中球,笑着开玩笑:“肯定要谢你啊,这家伙跑这快,要没你拦着,百米冲刺都追不上。”
眼神往下稍移,匹尤视线落在少年被校服袖子遮
这里不能再多待,他感觉脑海里又浮现出些莫名念头,这些念头无法控制,他也不想控制。
篮球队人太吵,和打麻将输钱段泰平样聒噪,都该死。
没等他走出前门,打饭队伍里突然传出声低呼。不知是谁蓝球没拿稳,不小心掉在地上,顺着食堂光滑地板,路滚到段北澜脚边。
段北澜垂下目光,盯着脚边篮球,没捡。
紧接着,队伍里走出个高挑男生,朝着段北澜所在方向走过来。
段泰平摔上门走,段北澜捋起袖口,从抽屉里拿出把小刀。
用力往下割,手背上又多条血痕,他眉头也不见皱下。
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敢轻易毁伤。段北澜却偏偏喜欢在皮肤上刻字。
随着时间流逝,无数个“正”字褪又添,添又褪。高中即将过去三分之,再熬七百多天,他就能离开这里,从今往后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。
第二天下午放学,因为没交今天作业,段北澜被老师留堂。来到食堂时,大堂内已经挤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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