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只有最常见金疮药,十九用毛巾清理好晏未岚背上伤痕,再把药粉撒上去,问:“少爷,您疼不疼?”
晏未岚闭着眼睛,摇摇头。
上完药后,天已经完全黑,热闹天晏府重归宁静。晏未岚穿好衣服,在十九帮助下坐起身。十九道:“少爷,您还是趴着吧,趴着会舒服点。”
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十九不太放心,又不能不听少爷命令,只好道:“那少爷,您有什不舒服定要叫。”
晏未岚微微后退半步,躲开虞笙触碰,“只是有点累。”
“哦哦,”虞笙没有多想,“那你赶紧休息,天快黑,也得回府。”
晏未岚轻轻点点头,“十九,送虞二公子出府。”
虞笙隐约觉得晏未岚有些冷淡,但他也没多想,道:“那们就等上元节再见,好不好?”
晏未岚愣愣,这才想起上元节是虞家两位少年公子定簋日子。“嫡母未必会带去。”
夏氏和晏其岚出完气后,神清气爽地回到院子里。想起晏未岚方才隐忍不发表情,夏氏讽刺道:“老七怎打都不出声,还真是个硬骨头。”
晏其岚冷哼声,“倒要看看,他能硬气到何时。他以为算计得们母子失父亲宠爱,就可以为所欲为?他怕不是忘,娘你可是出自安定后府,是晏府唯贵妾,夫人不在,你就是当家主母,他区区个娼妓之子,还妄想爬到们头上去?简直做梦!”
提到失宠事,夏氏脸沉下来,“你父亲那边还是得想想法子,他如今正被新入府小蹄子迷得神魂颠倒,再这样下去,们母子真要被他抛到脑后。”
晏其岚安稳她道:“这些年入府姨娘还少?哪个不是得意几天就失宠。父亲就算不看在你们多年情分上,也会看在外祖家脸面上,和娘重归于好。”
夏氏稍下心安,笑道:“你说,倒也在理。那新来姨娘除年轻有几分姿色还能有什,娘才不怕她。”
虞笙满不在乎道:“你管你嫡母干嘛,是邀请你。”
晏未岚扬唇笑笑,“好,会去。”
晏未岚目送虞笙,后者离开院子,他就像失去支撑,跌坐在椅子上。哑奴忙过来搀扶他,手才碰到他背,感觉到片温热,仔细看才发现他衣服已经被血浸透。哑奴急得啊啊直叫,晏未岚强忍着疼痛脱下衣服,只见他原本白皙如玉背上布满鞭痕,每鞭都抽得极狠,不少伤口正在渗血,万幸是没有伤到筋骨,疼虽疼,但至少没有性命之虞。
十九送完虞笙回来,见到自家少爷遍体鳞伤样子,眼眶瞬间红,“少爷……”
晏未岚虚弱道:“给上药罢。”
虞笙醒来时候,屋内空无人,雪不知下多久,外头已经白茫茫片。虞笙穿好衣服下床,喊声:“未岚?”
无人应答。酒壶里屠苏酒完全冷透,天色也暗下来,虞笙忽然有种恍如隔世感觉。
虞笙听见门外穿来丝响动,眼睛亮,“未岚!”
晏未岚换上件黑色衣服,脸色苍白如纸,眼里温柔如既往,“你醒。”
虞笙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怎睡过去啦。未岚,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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