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笙摇摇头,“禾公公,有要事禀告皇后!事关大皇子,还请公公替通传声。”
听到“大皇子”三字,太监不敢耽搁,立刻转身进长生殿,很快就回来请虞笙进去。
走进长生殿,虞笙稍稍有点安全感。
林后站在殿中,相比上次虞笙见到他,林后整个人轻减许多,宽大衣袖下露出干枯苍白手腕,就好似秋日池中枝残荷。
见虞笙走进来,林后快步迎上去,抓着虞笙前襟,眼里带着灼人光芒,颤声道:“虞笙,湛儿他”
李栾想想,道:“此事不急,虞小公子大概是许久未拿笔,生疏罢。母妃,就先让他缓缓罢。”
宸太妃可有可无道:“都听栾儿。”
虞笙愣愣地看向自己右手,只觉得这不是他身体部分。
李栾又道:“对母妃,听闻皇后最近凤体微恙,儿子特意让人寻来西域天山雪莲,据说可医百病。还请母妃将此物转献给皇后。”
宸太妃点点头,“栾儿有心。”
到后宫,先去宸太妃所在寿康宫。
宸太妃不过四十出头年纪,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比姜画梅还要年轻。他们母子俩说着话,虞笙便在旁摆弄画具。
宸太妃笑道:“都把年纪,还有什可画。”
李栾道:“母妃,这虞小公子画技可是连皇兄都赞叹不已,上回七夕,皇兄还让他给众位娘娘每人画幅。母妃就不想见识见识?”
“众位娘娘画也看过,画得确实不错,唯妙唯俏,入木三分。”宸太妃道,“既然如此,就有劳虞小公子。”
虞笙不忍心让林后多伤心哪怕刻,干脆道:“大皇子,他没死!皇后,他还活着!”
林后紧紧地抓住虞笙衣衫,好似溺水之人抱着浮木般。他闭上眼睛,长睫不住地颤抖着。
“皇后?”虞笙唤声。
林后轻轻摇头,手上力气渐渐变弱,人也
李栾命人将雪莲交给宸太妃身边宫女,“现在就去罢,别耽搁。”
宫女欠欠身,“是。”
“母妃,外头风大,扶您进去罢。”李栾说话同时,暗暗地给虞笙使个眼色。缓过神来虞笙心理神会,以要方便为由,趁着旁人不注意,悄悄地离开寿康宫,路尾随前去献礼宫女来到林后所在长生殿。
接待宫女太监有几分眼熟,正是上回虞笙热潮时背他来长生殿人。宫女送完雪莲走后,虞笙从藏身大树后冒出来,“禾公公!”
那太监被吓跳,看到唤自己人是虞笙后,大吃惊,“虞小公子?!您怎会在后宫?又来给娘娘们画画?”
虞笙恭敬道:“娘娘言重。”
宸太妃坐定,笔墨纸砚也都准备完成。虞笙走到作案前,看着面前空白宣纸,忽然冒起冷汗来。他强作镇定,选支较好操作狼毫,正欲下笔,他手却仿佛失去控制般,不住地颤抖着。
宸太妃向他投去困惑目光,李栾也眯起双眸。汗水划过虞笙额头上伤痕,滴落在桌案上。虞笙用左手握住右手,试图让自己右手抖动停止下来,却是徒劳无功。
虞笙放下笔,抹把汗,道:“王爷,娘娘,请给点时间,点就好。”
宸太妃看向自己儿子,“栾儿,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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