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什,没事做!”宋伯忽然换副冷厉态度,吓得伙计忙不迭道歉,飞也似地奔走。
宋凌霄心想,宋伯不愧是大管家,这气势……还真有些吓人。
宋伯转回头来,面对宋凌霄时,又是副苦口婆心老仆人样:“小公子生性敦厚,不知道这凡尘俗世里,人和人看起来都是两只眼睛张嘴,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,每个人都有自己等级,贵人对待贱人,不可以道谢,不可以同桌吃饭,否则就是自降身份,会遭世人耻笑。”
“不累,宋伯你累吗?要不咱们歇歇脚,吃个便饭。”说着,宋凌霄肚子应声发出咕噜声。
宋伯笑道:“这里是厨役市,八方厨子汇集之处,对面那座饭馆叫老李水面,里面卤肉水面不错。”
“好,那咱们就去老李水面吃个便饭。”宋凌霄从善如流,叫上两个车夫也起吃饭。
四人在窗边占两个方桌,宋伯不让宋凌霄和车夫混坐在起吃饭,于是便是两人桌。
“大爷,您看吃点什?咱们今天菜谱是……”小二来到桌边,手里甩着条粗布,胡乱擦下桌子,看得宋伯直皱眉。
“在这个人力市场,没有什人才找不到。不过啊,也都是些卑贱之人。”
宋凌霄记完,思忖道:“宋伯说得东贵西贱懂,那南奢北啬又是什意思?是不是说南边奢侈,北边吝啬?以东西向长安街划分,南边主要购买力是西南城区客商和东南城区世家子弟,要是为经商贸易,要是自己家里有钱,大手大脚惯,所以叫奢侈。可是,北边为什会吝啬呢?”
宋凌霄这番推论,已经叫宋伯另眼相看,宋伯笑着回答:“贵人尚俭,谨言慎行,又是官衙这些敏感地方,谁也不敢在此炫耀财富。至于太学生、武官,本身也没几个钱,又被上头管束着,唯购买力大概就是公公们。你也知道,主子日常在宫里供职,也没什时间精力在外花销……”
宋凌霄恍然,原来所谓南奢北啬,并不是说北边人都没钱,而是说,他们不敢或不能放手去花。
这说,他心里就有个清晰定位。
“有纸质菜谱吗?”宋凌霄问道。
“大爷说笑,哪儿有什纸质菜谱啊,咱们这又没几个秀才老爷肯来,往来都是些粗使厨役,要是南北客商,大字不识个,有菜谱也是抓瞎。”
宋凌霄点点头:“那就把招牌菜照着四个人分量上吧。”
顿饭吃钱三文银子,不到100块钱,四个人分量,倒是真便宜。那水面也做爽利,有鲜花椒酱油做蘸汁,鲜瓜茄做配菜,还有汁水浓厚猪肉卤,呼噜呼噜便吃完碗,格外舒坦。
伙计来收钱,宋伯拿出碎银,付饭钱,伙计却没立刻走,而是探头往宋凌霄这边看,这小公子生面皮白净,相貌清秀,说话又出奇得客气,还叫着两个车夫起吃饭,伙计便觉得奇怪,不由得多看两眼。
他第销售渠道,书铺——必须开在那个位置!
……
京州城真是大啊!
宋凌霄跟着宋伯马不停蹄地踩点,跑完东北城区、西北城区和西南市场三个门面房,还剩下最后个点,其时夕阳西下,日色已黄昏。
“小公子,累不累?要不咱们明天再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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