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要命是,宋凌霄先上车,被后上车郑九畴挤到里侧横木坐垫上,和脸冷得能冰镇西瓜陈燧排排坐——
这时,两人互视眼,才发现对方都是狼狈不堪样子,从他们身边路过人,不约而同地绕开丈,像看两个疯子样看着湿哒哒滴水两人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两人莫名感到此情此景十分可笑,从紧张状态中放松下来,忍不住相对捧腹。
只是此间要去凌霄书坊,还需要些路程,来时宋凌霄是搭顺风车来,回去也得叫个车。
宋凌霄看眼地上羊皮披风,欲言又止,陈燧是忘拿,还是不要?
就刚才那气氛,他实在是不敢追上去问。
只好卷吧卷吧收起来,说不定什时候陈燧又要呢。
宋凌霄来到郑九畴身侧,伸手将他拽起来,两人对视眼,郑九畴心内惭愧,把满是冻疮手从宋凌霄手里抽出去,飞快地别开目光。
但是,这次,他没有逃走。
新交“朋友”?
昨天刚甩,今天就新交上朋友,宋凌霄啊宋凌霄,你可真行。
陈燧心里气破天,他却不是可以随意发脾气普通人,这街上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,何况为个不识好歹小玩意儿,值得吗?
没错,宋凌霄对于陈燧来说,就是有点新鲜感小玩意儿,和西洋使臣进贡自鸣钟,南洋船队呈献辛香料,本质属性上没有什不同。
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,宋凌霄就是那说不上质量多好但是款式新鲜衣服,蓝弁才是陈燧过命手足。
赶巧,辆马车碌碌驶来,停在两人面前,宋凌霄立刻招手,上前询问车夫走不走短途。
车夫十分干脆道:“上车吧。”
宋凌霄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好运连连,他叫上郑九畴起上车,两人前后钻进马车里,这马车从外面看规格就很高,马匹高大精神,毛色油光水滑,车轮也是用上好木头做,车厢更是宽敞——
不,点都不宽敞!
车厢里已经坐俩人,加上宋凌霄和郑九畴,共四个爷们,沉默地挤在封闭空间里。
“你……你怎知道是郑九畴?”郑九畴低声问道。他现在胡子拉碴,蓬头垢面,此刻就算是他爹到面前,都未必能认出他。
“有自己信息来源,如果你信得过,告诉关于双彩釉细节,可以帮你找到她。”宋凌霄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调查过郑九畴,而且还可以帮郑九畴调查双彩釉。
郑九畴盯着宋凌霄看半晌,似乎在犹豫,在斟酌,他突然笑声,声音里有破罐破摔之意:“罢,反正也没什东西好骗,就信你回。”
宋凌霄喜上眉梢:“还有事相求……”说到半,他感到鼻子痒痒,情不自禁打个喷嚏!
“别站在街上说,”宋凌霄揉揉鼻子,“等会儿吹感冒,去铺子里吧。”
“蓝弁,撒开他吧。”陈燧说道,“们走。”
蓝弁依言松开郑九畴,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陈燧,小声在陈燧耳边问:“哥,咱们就这走啦。”
陈燧冷笑声:“人家新交朋友,想必有许多话要说,们就不要不识趣。”
蓝弁耸耸鼻子,洒金河上飘来阵山西老陈醋味儿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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