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璞已经走,你没事儿就起来吧。”陈燧把“起来干活”“干活”俩字省略。
弥雪洇松口气,抬起头来,左右看看,走廊是已经没人,只有他和陈燧两个人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陈公子。”弥雪洇小声说,他扶着墙,慢慢地站起来。
陈燧飞快地点下头,抄着手往外面荷塘边走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前往国子监侧门小径上。
弥雪洇望着陈燧离去背影,心中想,陈燧对自己敌
“这人谁啊,长得浓眉大眼,怎人品这差。”
“就是,弥同学性子软,谁不知道,要是他敢这跟老子喊话,老子管他爹是谁,个大嘴巴子扇上去!”
“那你可不能,他爹是吏部尚书薛从治,二品大员哪!”
“他就是那个薛璞?年纪轻轻就编《易经新解》那个?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!”
“文品不等于人品嘛……你看最近那本很火葡萄架,作者多半是个地痞流氓……”
弥雪洇被突然发疯薛璞吓跳,本来就胆小他,此时更是泪光盈盈,小脸煞白,恐惧地望着薛璞。
“你说啊!你说啊!你到底在忙什!”薛璞只觉脖子热得可怕,只有通过咆哮才能发泄体内横冲直撞邪火,看到弥雪洇因为他咆哮而瑟瑟发抖,展现出副不堪承受脆弱模样,连清浅呼吸都急促几分,薛璞便会产生种异样爽感。
“你们在这干什?”个冷冷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薛璞浑身激灵,顿时那股子燥热火焰,被冷水兜头浇灭。
六王爷!
初级班同学们谴责番薛璞,又议论番葡萄架,但是没人敢上来扶弥雪洇,因为陈燧走到弥雪洇跟前。
陈燧就是个行走冰窖,没有人敢接近他,他英雄救美救下来人,更没人敢截胡。
当然,陈燧自己并没感觉是英雄救美,只是帮宋凌霄员工解围罢,毕竟人精力是有限,和不知所谓人纠缠就没时间干活。
“弥雪洇。”陈燧低头看向蜷缩成团人,叫他声,“嘿。”
弥雪洇抖抖,缓缓解开双臂,如同蚌壳微微打开条缝,怯怯地把柔软蚌肉露出来,试探外面水流中是否还有危险。
他差点忘,六王爷也在这个班里,和薛璞是同班同学。
糟,薛璞回头看,正对上陈燧暗沉沉目光,在陈燧身后,不知何时已围上堆初级班学生,个个都愤愤不平地瞪着薛璞,这个高年级怎回事,跑到他们初级班来欺负小学弟,有没有点当学长自觉?
薛璞只觉自己多年经营起来高大全形象即将毁于旦,他慌忙松开弥雪洇手,向后退步,正待解释,只听“嘤”声啜泣,弥雪洇就像被抽走骨头般,软绵绵地顺着墙滑下去,委顿在地,双手抱着膝盖,纤细单薄肩膀微微颤抖。
“那个……弥同学……、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薛璞手忙脚乱试图解释,然而弥雪洇就是不抬头看他,只把覆盖着绸缎般浓密光华青丝后脑勺对着他,整张小脸都埋藏进双臂和膝盖之间。
“真没有……真只是关心下……”薛璞手足无措地说着话,边说边往后退,直到退出初级班学生包围圈,扭头,拔腿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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