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正经人,他们闲暇时间,应该消磨在高雅事情上,比如弹琴鼓瑟、品茶论道,甚至有些人喜欢打马球或是狩猎,这些都是很高级爱好,能体现出此人经济实力,同时也能帮助他利用闲暇时间扩展交际圈。
个正经人,绝不可能把时间花在读小说这种低级事情上,读小说来于修身养性无补,二来于拓展人脉无用,三来不能显示自身修养品味,只有那些落魄不得志文人才喜欢,稍微有点志气正经人,都不愿意与他们为伍。
可是,现在情况却完全颠倒过来,那些能下子拿出十两银子来买书人,绝对不是什落魄文人,他们出手阔绰、用钱大方,而且毫不顾忌地第时间上门去抢购什签名本,显然是把这件事当成可以追捧时髦之举,据说,今天在洒金河凌霄书坊总店排队人,直从街这端,排到那端,他们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这种态度,实在是令
……
嵇清持恍惚地回到家中,倒在床上。
他裹着被子,辗转反侧,怎也想不通,怎也睡不着。
窗外月光太明,晃在脸上,弄得人心烦意乱。
《江南书院时文选》也就罢,那毕竟不是凌霄书坊自己版权,是江南书院集体智慧。
光飘忽,有些狼狈,过会儿,实在绷不住,才说:“嵇坊主,在商言商,们是商人,不是做慈善善人,自然是哪边有利益,就去哪边——这句话,您还记得是您自己说过?”
嵇清持刚想发火,质问他为何要如此翻脸无情,忽然听见他话锋转,指出这句无情话是自己说,嵇清持才想起来,好像他确实说过这样话,而且还不止次。
清流书坊家独大时候,嵇清持以书商自居,和书铺合作时已经习惯占据主导地位,最大限度地剥削书铺利益,像是垄断竞争这种事,清流书坊也不是第次干,不知道在举业书领域挤掉多少潜在对手,倾轧多少不配合小书铺、小杂货铺。
现在,这句话,从白老板口中说出来,又还给嵇清持。
种荒谬报应感迎面拍在嵇清持脸上,他面色扭曲,张开嘴巴,想说点什,却又无话可说。
《绣像本第奇书》又是怎回事!
怎能卖到十万两天,这不是开玩笑吗!本小说,建阳书坊车车往外拉那种小说!竟然有万个傻子愿意出十两银子去抢购!
京州人都疯吗?怎让他们掏钱买举业书,买关乎他们前途命运书,他们就那抠,反而是买这种休闲打屁闲书,他们个比个有钱!
这完全不合常理!
放在以前京州,买小说都是要偷偷摸摸进行事情,因为那是很丢脸、很卑贱行为。
他倒吸口凉气,口腔里伤口被凉气激,疼得他呲牙咧嘴,流出生理泪水。
这就是报应吗?他得势太久,以至于,直以来只有他报复别人,他算计别人,他翻脸无情,已经太久太久,他没有尝试过这种被自己人打脸感觉。
嵇清持推开白老板,摇摇晃晃地上凉轿,捂着脸,口齿不清地命令道:“回虎(府)!”
又是阵呲牙咧嘴。
白老板目送着嵇清持孤家寡人地离开,月光之下,总觉有种萧索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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