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某人去年共为余天王写百万字书,所得不过这个数。”飞飞燕竖起两根手指
在宋凌霄观察飞飞燕同时,飞飞燕也在观察宋凌霄。
他微微有些诧异,之前听传闻说凌霄书坊坊主年纪不大,却没想到这样年轻,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。要在京州城开办以出版通俗小说为主商业书坊,并不容易,必须周旋在官府和百姓之间,两边都不能疏忽,而且还有帮思想僵化腐儒就像那乌桕树上乌鸦样,随时准备发起群攻。
宋凌霄这样年轻,他到底是怎做到?难道,就像传闻中那样,宋凌霄背后另有高人——位大太监干爹——主导着切?
飞飞燕脑海中已将宋凌霄掂量遍,脸上却不露分毫端倪,仍是团和气地寒暄客套着,仿佛对宋凌霄十分钦慕,没有丝毫怀疑。
菜肴还没上来,宋凌霄叫人上茶水,大家边品茶,边天南海北地聊图书出版市场,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,飞飞燕开始向宋凌霄抱怨他老东家——建阳书坊。
……
宋凌霄再次郑重地向厌厌重申女学堂严肃性,旦她决定上学,就要遵守学堂纪律,和同学们好好相处。
厌厌也点头答应。
第天,宋凌霄亲自将厌厌送到礼部尚书家门口,看着她背着个小书篓乖乖地走进高门大户之中,也不知道孩子进去以后会不会和同学们和谐共处,课业能不能跟得上,还有,千万不要惹老师讨厌,否则老师给孩子穿小鞋怎办……
宋凌霄俨然进入老父亲状态,甚至眼眶有些发热。
“唉,说来惭愧,燕某人也算是个小有名气作者,这些年,也给余天王赚几十万两银子,奈何余天王手里银子流水似过,根本看不上这种小作者,抽成更是天天地往下压,眼看就要揭不开锅,唉,日子难过啊,俗话说得好,钱难赚,屎难吃,就是这个意思吧。”飞飞燕手中捻着茶杯,脸苦闷地说。
抱怨,总是能快速拉进陌生人之间关系,尤其是他们立场相近时候。
“余天王?”宋凌霄问道,“莫非是贵书坊余象天坊主?”
“唉,不是他还会是谁呢,”飞飞燕感叹道,“余天王天纵奇才,经营书坊才华无人能敌,压榨作者手艺更是登峰造极。宋坊主,不瞒你说,这个事儿说出来挺丢人,但是今天和您见如故,您人品贵重,光风霁月,相信您,就把话往实地里说。”
宋凌霄不禁竖起耳朵,要爆料建阳书坊秘辛?快说快说,他想听!
逃学把厌厌送去上学之后,宋凌霄返回平水街,来到荟珍阁,他深吸口气,把自己从老父亲状态调整回霸道书坊主状态,今天,他必须把场子撑住,让建阳书坊飞飞燕老师感受到凌霄书坊实力和诚意。
“飞飞燕先生。”
在苏掌柜引荐下,宋凌霄终于见到如雷贯耳建阳书坊台柱子飞飞燕老师,令宋凌霄意外是,飞飞燕老师看起来面色红润、衣着光鲜,不像是苏老三描述那样“食不果腹”。
也许是他想多吧,人家飞飞燕老师毕竟曾经辉煌过,手头积蓄应该还是比较丰厚,今天是因为重视这次会面,所以才特地换身昂贵松江布长衫。
“宋坊主,久仰久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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