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汝贞这时看看余飞熊,又看看飞飞燕,诧异地问:“他就是写《列国志》余飞熊先生?”
飞飞燕点点头。
曹汝贞以前做过书商生意,自然知道余飞熊这三个字在通俗小说圈子里意味着什,只是没想到本人竟然是个说话结巴又有点羞怯胖子……他幻想破灭,幻想中那个拥有美髯和意志坚定方形下巴中年男子,在他亲眼见到余飞熊那刻,死掉。
余飞熊挠挠头:“你们……你们都是凌霄书坊人吗?”
“正是,”陈燧脱下外袍后,稍微整整衣衫,走过来,“们都是凌
三人进来,跟着涌进来股子凉气儿,倒将屋里烧得过热火盆温度中和不少。
飞飞燕定睛望去,眉毛微微抬起来,流露出惊讶之色,脱口而出:“余飞熊?!”
余飞熊回过头来,他头发被雨打湿,绺绺贴在额头上,他眼神有些迷茫,看到飞飞燕那刻,才重新出现光彩:“飞飞燕!”
这俩人以前在建阳书坊共事,虽然个是写才子佳人小说,个是写历史演义小说,即便在作者交流会上也基本不说话,但是两人互相都在意着对方作品,因此也默默关注着对方这个人。
大概就是俗话讲“神交已久”。
门。
木二立刻跟着出去。
飞飞燕和曹汝贞面面相觑。
约莫盏茶时间,窗外传来沙沙雨声,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风,亦带上雨水湿气。
飞飞燕站起身,去关窗户,曹汝贞这时轻声问道:“那位,恐怕也不是什衣帽店老板吧?”
余飞熊立刻哭丧着脸跑到飞飞燕身边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、你怎不、不告诉,是、是你认识人?”
飞飞燕赶紧叫曹汝贞拿块长巾过来,给余飞熊把脑袋上、肩膀上和脖子里水擦擦干,余飞熊看起来感动得快哭,开始跟飞飞燕倾诉,说他今天死里逃生经历,先是在建阳画舫上看到人言不合打群架,再是被差役抓紧府衙大堂,再是被关进牢子里,在又黑又臭干草上缩成团。
再后来,就是陈燧把他从牢里提出来。
余飞熊带着哭腔说:“、……还是第次蹲大牢……呜……虽然写过很多、很多坚贞不屈义士……在诏狱里也、也悍不畏死……但是如果、如果他们审话……定、定没碰到夹板,就、就什都招。”
飞飞燕被他说得哭笑不得,那可不是,兄弟,写那多才子佳人小说,至今也还是光棍条,见到姑娘说话都不敢正眼看人家,正所谓没啥想啥,才能想得更美啊。
虽然曹汝贞是飞飞燕知交好友,但是飞飞燕并不想把他过多地牵扯进这些事里,在很久以前,他做过最后悔件事,就是毫无顾忌地向曹汝贞哭诉建阳书坊对他压榨,结果导致他这位好友为他跛条腿。
“这件事,你别问,最好也别知道。”飞飞燕将窗户关起来,返身回到桌边。
灯火跳跃下,曹汝贞凝望着飞飞燕:“好,不问。”
两人之间默契在无声中流淌。
半个时辰后,客栈门开,陈燧穿着连帽披风走进来,披风上沾着亮闪闪冻雨,跟他起进来还有两个人,前头是个体格宽大年轻男子,后头是木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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