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人群之中传来阵骚动,似乎有人分开人群,从后面挤上来。
“让让,让让,们先生是来作证,麻烦大家让们进去。”个身穿江南书院学生袍青年奋力地在前面开着路。
大家见这时江南书院青年才俊,自然要卖几分面子,自动分开条路,让他进去。
这青年身后跟着名看起来就很厉害中年文士,眼神凌厉,面色严肃,在场书商们有人认出他来,不由得倒吸口凉气:“江南书院值雨斋教授啊。”
“诸位,行个方便,多谢。”值雨斋微微颔首。
经过两天集中审理,余杭府衙公开宣判建阳书坊在余杭府辖地内从事非法经营活动,涉案人包括建阳书坊坊主余象天及余杭地区销售负责人余祉,因为余象天牵扯到别案子里,目前不能到案,所以这天,只公开宣判余祉罪行。
在大兆百姓甚至众多书商心目中,销售书籍,只要不是违禁书籍,就没有触犯刑律可能性,头次听说,书坊把别人家书翻刻下,以更低廉价格出售,竟然也能入刑,众人感到十分稀奇。
这天,府衙前街道上也格外热闹,余杭书市刚刚结束,许多书商还没有离开余杭,因此赶上这出好戏。
府衙大堂前,人头攒动,大家争相往里挤着,想亲眼看看那被判刑书商长什模样,亲耳听听他罪状是什。
余杭府尹登上明堂,敲惊堂木,堂下肃静下来。
书商们赶紧还礼,值雨斋叱咤举业书界,本人就是个行走金元宝,再加上他最近跨界也很成功,点评那部《天外飞星记》,许多书园都请他去开讲坛,场场爆满,影响很大。
值雨斋这次是来做证,自从他被宋凌霄当面批评回,又街上扯住交流回之后,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偏见对于本来应该良性发展市场带来很不好影响,对于他喜欢作者也是种伤害,于是,他决定痛改前非,真正沉下心来,为通俗小说做点事。
来余杭府衙做证人,就是他具体行动之。
从人群中经过时,他听到很多和当初他想法差不多议论,如果不是和宋凌霄交流那两回,彻底改变他
两名衙役拎着带着枷木罪人余祉来到堂下,余祉这几天在牢里折磨得够呛,再没有建阳画舫上那般红光满面、志得意满模样,他垂着脑袋,蓬乱头发盖在脸上,看不清楚他表情,那副样子,却像是夜之间老十岁。
衙门大堂外,有些书商是认识余祉,见他这副样子,不由得生出些兔死狐悲怜悯,口中为他鸣不平道:“从未见过这样稀罕事,卖个书竟然也能卖到牢里去?恐怕是得罪什人吧?那京州来书商,果然是面子大,来头大,手段也狠毒得很,做生意做不过建阳书坊,就动用官府来压人,实在是太过分。”
不明真相群众听他如此说,以为他是解内情人,他们心中本就对卖书也能入刑事感到困惑,听到他说法,便先入为主地信,连连附和道:“是啊,不过是卖书,怎也能沦落成这样,想来是得罪人。”
“就是,做生意做不过,降不下来成本,就想出这种损招来对付建阳书坊。”
众人议论开来,语气之间已有些不平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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